因著扎泰和巴魯遇刺,漠北軍營混亂一片,所有軍醫都聚集在兩人營帳裡,緊急救治。
蕭姝的營帳孤零零的立在雪地裡,像是被遺棄了一般。
憐風將營帳澆滿火油,取出火摺子吹燃,轉回頭問:“可準備好了?”
憐雪憐月噙淚點頭。
三人站在床榻前,看著榻上並躺著的蕭姝和憐花,神色堅定視死如歸。
“公主,憐花,我們來了。”憐風說完,用手中火摺子點燃了床褥。
“轟——”澆了火油的床褥瞬時躥起火苗,猛烈燃燒起來。
憐風看著火光中的蕭姝和憐花笑了笑,轉身走向營帳門口。
將這間營帳燒了,她們五人就能死在一起,不用枉受折磨了。
憐風走到門口,手中火摺子快要碰上營帳時,營帳突然從外被人掀開。
“誰!”憐風駭然一驚,嚇的渾身緊繃。
一漠北士兵閃身進入營帳,將手指立在嘴前,示意她們噤聲。
“別喊,我是來幫你們的。”士兵壓低聲音道。
憐雪憐月快步走過來,三人一臉警惕的看著來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站在她們面前的是漠北人,怎麼可能會幫她們?
士兵道:“我是四王子的人,現下軍中大亂,我可幫你們逃出去。”
逃出去……
三人愣了一下,狐疑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們?有什麼目的?”
士兵道:“奉四王子之令,尋機破除大王子與南延同盟。”
三人聞言互看一眼,心中仍持懷疑態度。
若能逃出去活著固然是好,可公主和憐花怎麼辦?
黃泉路上不見她們,她們會傷心難過,會彷徨無助吧。
她們死的那般慘,她們怎能食言,苟且偷生丟下她們。
三人回頭看向火光跳躍的床榻,
“我能力有限,只能救一人出去。你們誰走?”
“快點決定,再不走可就沒機會了。”士兵看了眼身後,急聲催促。
憐風聞言深吸口氣,竟如釋重負道:“你們倆決定誰走吧,我留下來陪公主和憐花。”
“不,你走,我們陪公主和憐花。”憐雪憐月拉住對方的手,滿臉堅定。
她們三人中,憐風身體最好,能力最強,還會點武功,更容易逃出去。
“你們……”憐風驚愕的望著她們。
“快走吧,逃回南延告訴王爺,大王子對公主所做的一切,為公主報仇。”
憐雪拿走憐風手中的火摺子,憐月將她往外推。
“走!”士兵惶急的抓起憐風的手,拽著她沒入黑夜。
寒風迎面撲來,憐風踉蹌著回頭看去。
營帳燒起來了,熊熊大火將整間營帳包圍。
憐雪,憐月……
憐風在心底默喊,眼淚無聲流下。
士兵帶著憐風在軍營中熟練穿梭,順利避開巡邏軍士,將憐風帶到了後務營,讓她躲進板車上的木桶裡。
桶裡裝著啃食後的羊骨和牛骨,憐風蹲進去後,士兵又往裡倒了許多骨頭,將憐風掩蓋住。
每日凌晨,後務營都會將骨頭運出營,運到遠離軍營的地方倒掉喂狼。
士兵讓憐風耐心等著,不要發出動靜,待時候到了,他便送她出軍營。
憐風待在木桶裡,隱約能聽到軍營中的嘈雜聲。
她想起憐雪她們,淚流不止。
她並非想獨活,而是想將扎泰的獸行告知蕭凜。
不知過了多久,憐風哭的昏睡了過去。板車緩緩移動時,她猛然驚醒過來。
憐風豎起耳朵,警惕的聽著外面動靜。
板車暢通無阻的出了軍營,行了很長一段路後,在一處土丘後停下。
“出來吧。”士兵揭開桶蓋,撿走上方骨頭,將憐風扶了出來。
憐風掃視四周,一片隱隱綽綽的白芒。
天還未亮透,看的不甚清楚。
她是南延人,對漠北人生地不熟,方才逃的匆忙也未帶銀兩,要如何回到南延?
就在憐風沉思時,視線裡出現了一隊人馬。
憐風下意識的渾身一緊,充滿戒備。
“別怕,是我們的人,護送你回南延。”士兵及時解釋。
憐風大鬆口氣。
在等待的間隙,她問士兵:“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