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歇性的淡淡的憂傷確實有利於新陳代謝,但是長期不間斷的淡淡的憂傷如果被不加任何掩飾地肆意表現出來無疑會帶來十分嚴重的輿論後果,這簡直就是自明的。這種後果甚至能夠嚴重到使一個人的名字毫不猶豫地被提升到友情連線的第一位。有人剛剛向我抱怨我最近的創作激情過於澎湃而且作品無一例外十分操蛋,我對這種抱怨不置可否,但作為一個擁有無與倫比的創作良知的優秀共產黨員,我認為:下自己的蛋,讓別人操去吧。這之中其實並沒有任何惱羞成怒的失去理智成分存在,戲謔如果被運用到一種張牙舞爪的程度,就很有可能被灌以深刻或者其它任何可能的恐怖主義形容。當然我想這種戲謔應該與另一種同樣會引發隱秘的幽默效果的情況區分對待,例如聽到thoyorke唱出&ldo;i'acreep&rdo;的時候會問&ldo;打死他能得多少經驗&rdo;之類。所以,只要還多多少少能放到同一個維度上,只要言語沒有像川菜一樣刺激,各種表達方式其實大同小異。‐‐hyperboreer&ldo;你應該嘗試著寫一些東西。&rdo;某天陳染在電話裡說。&ldo;寫東西無濟於事。&rdo;&ldo;那你就寫,寫東西無濟於事,為什麼寫東西無濟於事,得出此概念的回憶以及你是否真的想有濟於事…&rdo;&ldo;恩。&rdo;我打斷他犯貧。&ldo;煩悶放在心裡不好,長大後你總是什麼都不說。&rdo;意外的體貼的話語讓我暗暗的受寵若驚,在圖書館的角落裡開始人生中第一次的自主描述,很遺憾,不是部落格,而是日記,我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真正所想告訴這個世界,不管是虛情假意或者真心告白,當然,除了整理思緒寫作確實沒多大內在的作用,又或者你總是想知道,過去的自己是多麼幼稚矯情而又狹隘可笑。顏靜過二十歲的生日的夏天,邀請我去了南京,大學裡似乎只有這個彼此瞭解的同學,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和諧融洽,後來她談了戀愛我習慣性的很少回寢室,十分道德。雖然極近,但南京和上海不同,厚重的歷史給了它莊嚴與溫和的氣質。印象最深的,是在雨夜和她放舟秦淮河,沿岸點點燈光,像極了美女烏絲間的點綴,錦上添花。&ldo;你總愛到處跑,去過多少城市啊?&rdo;側頭想了想:&ldo;十一二個吧。&rdo;&ldo;說出你最喜歡的三個。&rdo;&ldo;北京,上海,廣州。&rdo;&ldo;還有呢?&rdo;&ldo;九江吧。&rdo;顏靜呵呵的笑:&ldo;連這個心理測驗都不知道,說起來你最喜歡九江啦,為什麼?&rdo;&ldo;因為…我在那裡遇見了陳染,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rdo;&ldo;只是朋友?&rdo;&ldo;恩。&rdo;&ldo;得了吧,當我是傻子啊,看都看得出來。&rdo;&ldo;你又看出來什麼了?&rdo;我拿起相機對著岸邊的夫子廟,卻怎麼也照不到全景。&ldo;第一次見到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不是朋友那種關係。&rdo;&ldo;真的只是朋友。&rdo;&ldo;胡心亭小同志,你必須得補補心理學了,男人摟女人肩膀和摟女人腰那是截然不同地~&rdo;&ldo;別煩人,你心理選修還是我寫的論文,女流氓樣。&rdo;&ldo;哎呀呀。&rdo;我又瞪她一眼,顏靜收住淫笑,很正經的問我:&ldo;你爸媽怎麼給你起這麼個名字?&rdo;&ldo;怎麼了?&rdo;&ldo;湖中間的亭子,多孤獨,看起來很美。&rdo;她聳聳肩。稀稀拉拉的雨絲打在透明的傘上,我朝著漆黑的夜空嘆了口氣,她那樣考慮問題,簡單直率,多麼可愛,而且並不比我少知道些什麼,實際上我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站在這時的陽臺上,竟然哭了。我在聽野孩子的《春天》。黑夜裡的我的春天。‐‐hyperboreer陳染喜歡唱歌,也喜歡聽歌,他和小伍上大學繼續組建樂隊,並潛意識的把這作為擇友門檻之一,只是動魚的家沒有了,也不可能再有了,我甚至懷疑陳染已經將其徹底遺忘。他寫過不少的歌,大部分是搖滾,還有幾首泛著淡淡的憂傷的民謠,他寫給貓,寫給媽媽,寫給藍天,寫給自己,我卻從來沒聽到過什麼是寫給我的。無聊時會擺弄他送給我的黑色吉他,我始終彈得不是很好,我只寫過一首歌,fiveyearsago,沒事時唱給自己聽,他應該不知道這歌的存在,我想他也並不會欣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