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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小心的收起那些信紙,靜靜的看了看信中附的週週的相片,相片裡,她穿著潔白的襯衫,戴上墨鏡,笑的從容美麗,靠在沙發上,似乎在說著什麼。她是那麼璀璨的一個人,在人群中,總是自信而獨特,我因為她的生命而無比自豪,我因為她的生命,而開始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要好好活下去,我相信我的人生還會和她有交集,我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如果你想記住一個人,就留一張他(她)的相片,不是大頭貼,不是存在電腦裡的圖片,而是,那張,你可以隨時撫摩的,會因為時光而泛黃的紙片。我相信,會給你照片的人,就是那個願意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人。追逐什麼也沒發生,一次又一次。‐‐題記&ldo;收拾好了嗎?&rdo;他坐在椅子上,拿出支菸,擺弄了兩下,又收回去。我點點頭。&ldo;別這麼沒精神。&rdo;頭髮被撫亂了,我抬起眼,看見他細瘦的眼,陳染不知什麼時候拿起我的包:&ldo;走吧,吃飯去,下午再體檢。&rdo;&ldo;嗯。&rdo;我朝屋裡那個陌生的女孩淡淡微笑了一下,跟著他出了宿舍。上海溼熱擁擠,爸媽沒來,把我託付給了傳說中的表親,實際上是陳染送我來學校的,他一直待在上海沒有回家,學校很亂,我跟在陳染的後面,總是走神。終究還是來了,最後那幾個月,幾乎是瘋了一樣的學習,我怕自己思想。不過,選擇的卻是離他很遠的學校,雖然在一個城市,坐車卻要兩三個小時。&ldo;為什麼不回家?&rdo;我拿起餐具,卻吃不進去,已經很久沒和他說過話了,陳染突然來接我,確實讓人嚇了一跳。他翹起嘴角,微微歪了下頭,不想回答時,總這副模樣。&ldo;多吃點,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rdo;他給我夾著菜,碗裡堆了好多。是啊,一系列事情折騰下來,只剩下八十多斤,偶爾照鏡子,都很難認出自己,心像死了一樣的平靜,卻是茶飯不思,我望著碗裡,突然暖了那麼一下,趕緊低頭吃了起來,我怕我在他面前哭。但很顯然,高估了自己,眼睛始終乾澀,五臟六腑的什麼地方,卻抽筋似的難受。乾淨的飯店,桌子是紅白格子,很好看,雖然中午人卻不是很多,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得和他講起話來,他說很多好笑的事情,我雖不能像以往一樣哈哈大笑出來,但,一點點,輕鬆很了多,我開始注意到窗外的陽光,和杯子裡還沒喝的紅色的西瓜汁。陳染很快帶我辦完了手續,又要去買東西,超市拎了一大堆,又說容姐讓他給我買衣服和手機,繞的我只知道累,反而不那麼無精打采了,後來才知道,衣服是容姐讓買的,手機卻是他送的,海藍色的nokia,因此我特別的珍惜,用了好多好多年,即使它已經過時很久了,還是會拿出來開心的擺弄,我想,即便他那麼的可恨,但在我的生命裡,陳染始終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雖然隨著歲月的轉移,我不再能說出很多深刻的記憶和篤定的理由。又或許,我從來也沒有真正的恨過他。&ldo;軍訓服可能有些大,你記得試試。&rdo;&ldo;嗯。&rdo;我換好睡衣,倒在床上,聞到媽媽身上常有的清香。&ldo;今天那個,是你男朋友嗎?&rdo;顏靜還在桌前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是個江蘇的女孩,特直爽,在大學生活裡給了我不少幫助和許多美好的回憶。&ldo;不是,男朋友算什麼呀,他比男朋友重要多了。&rdo;我半開玩笑地說著,卻用被子矇住臉,聽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動著。我想我應該好好的生活下去,我還有理想,我還有時間。軍訓的日子帶來了身體的極度疲勞,我幾乎是半昏厥的挺了過去,上海特別熱,悶的厲害,每天嘻嘻哈哈或者叫苦連天的,跟著一大群不認識的人,好輕鬆。有時夜裡,會拿出手機,打好長的簡訊,卻不發出去,傻呆呆的看著那兩個字,不知不覺的睡著,我開始不去抱著那個兔子了,也許手機的輻射,會讓我的腦子更壞一點,壞得無可救藥。然而也只有軍訓,讓我對大學抱有過什麼希望,此後的大學除了逼迫我在思想上有點建樹外,別無它用,直至最後,我能回憶起的,也只不過是一些混亂的,顛倒的,錯亂的碎片。我參加過一個社團,繪畫的,因為週週喜歡,但後來我發現一堆人在一起畫畫簡直是無稽之談,在畫之前商量著畫什麼實屬大腦進水,所以,它是我集體活動的開始與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