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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腳步,過了半晌才問:&ldo;在哪兒?&rdo;陳路笑笑:&ldo;一會兒把地址簡訊你,你先忙吧。&rdo;話畢就掛了電話。鄭洛萊重新把手機裝進兜裡,片刻,又拿出來不放心的看了看,百感交集。‐‐。美國人際關係遠沒有國內那麼熱絡,杜威大姑一家在這裡也是有點寂寞,好不容易接到了他,自然是張燈結綵的歡迎。二萌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笑得和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在外面餐廳用了餐,又跟姑姑去看了電影,再開車回來的時候,夜都已經深了。他還坐在車裡吃著零食,手被薯片弄得髒兮兮。車燈晃過,隱約看到院子門口停著另外一輛陌生的車子。大姑疑惑的說:&ldo;誰?都這麼晚了?&rdo;杜威又開始胡扯:&ldo;姑,你有槍麼,這兒治安好不好啊!&rdo;&ldo;快別瞎說了。&rdo;他大姑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車子。杜威最八卦的先開門跑了下去,可沒跑幾步,他就僵住了步伐。因為那輛車裡坐著的人,在黑暗中隱隱的很熟悉。甚至,用不到熟悉這個詞。因為就算那人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他和他曾經有過最親密的關係,他是鄭洛萊。鄭洛萊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打火機,火光在夜裡一明一暗。他消瘦而蒼白的臉,看起來和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了。杜威在任何方面都不是拔尖的人,但他早就習慣了隨遇而安,從沒有懼怕過面對任何場合。可是此時此刻,著車裡那個消瘦的人,卻膽怯的半步都邁不出去。雖說邁不出步伐,卻又捨不得移開目光。這種複雜感覺,真的只能用痛苦形容。最終還是鄭洛萊放下打火機,開啟車門走了過來。在分開這段的不算短的時光裡,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也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杜威卻像腦袋短路了似的,開口就道:&ldo;你來幹嘛?&rdo;鄭洛萊比以前更瘦了許多,只是聲音和記憶裡一模一樣:&ldo;聽說你來了,過來看看你,好久不見。&rdo;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說得多麼輕鬆。當初是誰選擇不見?杜威胃抽筋到翻江倒海,冷冰冰的小聲道:&ldo;你走好嗎,我家人在這兒,我不想讓他們尷尬。&rdo;鄭洛萊的眼神很複雜,表情卻很無所謂:&ldo;我在附近等你,半夜記得出來。&rdo;話畢,他很快就上了車,踩下油門消失不見。杜威的姑姑開近了問:&ldo;怎麼了,你朋友?&rdo;二萌僵著身子,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就訕訕的順著院子進屋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鄭洛萊又是什麼意思。可是這種永遠被人選擇被人控制的感覺真的太差了。‐‐。如果是曾經的杜威,他最終一定會忍不住聽從鄭洛萊的話,在深更半夜跑出來聽自己的審判結果。可時間太強大了,即使是那麼傻的人,也會變得不如當初。深冬的紐約很寒冷,鄭洛萊在駕駛座上坐了幾近整夜,抽了大半盒的煙,眼圈熬得通紅,越難受越想苦笑。他幾乎也是在強撐著講那麼自如的話。如果這人不是傻傻的杜威,鄭洛萊也根本不敢。把對方傷的那麼深,怎麼還敢如此狂妄自大?瞅著遠處的天濛濛的亮了,鄭洛萊反倒心寬了些:至少現在的杜威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所以即使是他一個人,也一定可以好好的生活。這樣琢磨著,他又無奈地彎了彎嘴角,再次啟動了車子。誰知道還沒離開這片安靜的小區,晨光中就意外的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杜威貌似剛起來,用大圍巾擋住自己的臉,只露著眼睛外面。他來到車前,敲了敲窗戶,等著鄭洛萊將車窗降下來,才悶悶的說:&ldo;不管你想幹什麼,請別再出現了。&rdo;鄭洛萊沉默。杜威補充:&ldo;我覺得我的已經不需要你了。&rdo;空氣似乎在這一秒變得更加冰冷。鄭洛萊扶著方向盤的手似乎更加用力,半晌,他才鬆了口氣似的彎起眼睛:&ldo;有別人了吧?嫌我打擾你了?&rdo;杜威皺起眉頭,眼底盡是痛苦神色:&ldo;你他媽說話別這麼欠成嗎?&rdo;鄭洛萊又點起第幾支菸,點上火,吞雲吐霧了幾下,而後說:&ldo;怎麼了,還是忘不了我?又不想理我,打算自己過一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