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一秒又亮了起來,但手還握著門把,一副剛剛進屋的動作。還沒等沒從這超自然現象中恢復鎮定,背後突然吹起陰風。書本,水果,杯子,檯燈,雕像……全部甩了出去,沙發茶几巨大花瓶猛地往前移動了幾米。我直接被吹到沙發靠背上,狠狠一摔,沒能成功暈倒,疼得幾乎全身骨裂,還沒來得及發聲,又被另一股怪風不由分說的吸入到門外無窮黑暗,徹底告別了殘存的清醒理智。白色。純粹的不夾雜著一點雜質的白色光芒。如同徹底的黑暗,讓人什麼都看不清楚。混沌中,便置身於這樣的景象之間。從開始的舒適,到煩躁,再到噁心。我虛無縹緲,但就像被牢牢的釘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想逃的慾望,隨著這純白的折磨一點一點加深,幾乎成了呼之欲出的聲音。那是戰爭的聲音,紛亂的腳步,火爆,哭喊與慘叫。不停的迴盪著刺激著我的神經。像是繃緊的弦忽而斷裂。我猛然間睜開眼睛,迎面滑下深綠的透徹的天,額間一層冰涼浮汗。稀缺的光線並沒有引起不適,可……綠色的天?我輕皺眉頭,全身痠痛的厲害。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兩個閃閃亮的眼睛忽然冒出來眨了眨,而後我注意到那是一張毛茸茸的臉。貓?&ldo;呀。&rdo;小聲音超級可愛,但絕對不應該是一隻貓發出來的。頭昏目眩的望著它嘴巴里的袖珍尖牙,我漸漸想起了不久前那稀奇古怪的遭遇。突然間什麼都記不清,遇見個漂亮的男孩兒,莫名其妙到他家去做客,最後見了鬼的砸到沙發上,導致於現在躺在荒郊野外。荒郊野外!我觸電似的地坐起來,千言萬語一下子被眼前之景憋回去了。漫無邊際的紅色花海,血一樣的猩紅。如同最精美的地毯,從我的身下一直到地平線的盡頭。淒冷花瓣在深綠葉莖的襯托下,色彩奪目卻悽清。蜿蜒的長河,水清見底。幾米深,數十米寬闊。河水裙帶般飄過紅色的花,都是純粹的顏色。淡淡的綠色河水閃著寶石般瑩潤的光澤,把無數飛舞的花朵映照得更加如夢如幻。&ldo;你沒事啦?&rdo;小小的白貓不甘寂寞的飄到我眼前,身後潔白的小翅膀撲拉撲拉的扇動著。&ldo;你……&rdo;我吃力的嚥了下口水,死死盯住那對傳說中的天使似的翅膀。&ldo;我是牧羊犬。&rdo;它得意的轉了一圈。……很顯然你不是。小貓毫不介意我因驚愕而產生的徹底呆滯,嗖地一下滑過來和我鼻子對著鼻子使勁嗅了嗅。然後它慢慢的落下去,站在花間,恩,兩條腿站,前爪抱胸,專家似的點點頭:&ldo;哦……有點人類的味道!&rdo;……話是沒錯,但被丫一隻怪貓這樣說就十分不妥。我用力清了清嗓子,發出心底最大困惑:&ldo;這是哪兒?&rdo;&ldo;林芝郊區。&rdo;&ldo;林芝是哪兒?&rdo;&ldo;獄府。&rdo;&ldo;哪的獄府……&rdo;小貓葡萄似的眼睛又忽閃一下:&ldo;第五獄。&rdo;我無言。&ldo;你好像是從人間來的……&rdo;這句話說得好,我一時間悲憤交加,拍案訴說起自己莫名其妙的過去。它聽的頻頻點頭,最後嚥了下口水:&ldo;茶是什麼啊?&rdo;……這是重點嗎?小貓見我面色不善,正形道:&ldo;看來是那屋子被高階魔法點盲了,突然開門造成了空間扭曲,你先被擠到沙發上摔暈,又被吸進魔法陣甩到這裡,恩,恩,沒錯。&rdo;&ldo;魔法,點盲?&rdo;&ldo;魔法就是魔法唄,點盲是隱形術的一種,被點掉的東西會成為別人視線的盲點,明明在那裡卻看不見。&rdo;&ldo;你知道哈利波特嗎?&rdo;我認真地看著小貓,猶豫是它腦子壞了還是自己在做夢。小貓更認真地養著毛臉回答說:&ldo;不知道。&rdo;說完還搖搖尾巴。…………我心裡亂的不行,頹然又躺了回去,對著暗湧的綠色天幕默唸:上帝,安拉,王母娘娘……誰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這他媽的簡直是在調戲我的粗壯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