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棺材附近奇冷的溫度,我一定會覺得,她還活著。正處於震撼期中,門忽而被無聲無息的推開。陽翌冷著臉出現在門口,我乾笑著退到棺材後面,他竟然很不紳士的衝來過一把抓住我:&ldo;我的藥怎麼全灑了?!知道要配多長時間嗎?!培養的細菌通通跑掉了,你去給我收拾!最重要的是,我的兔子呢?!兔子哪去了?!&rdo;你雲淡風清的勁哪去了?我握住他抓住我領子的手,笑:&ldo;人有悲歡離合,月有……&rdo;&ldo;少廢話,還我兔子!&rdo;原來陽翌生起氣來也很恐怖,幸好他的兔子被捉了回來,不然恐怕今晚我得死在哥特亞斯的荒郊野外。回到萬魔殿,天已經黑透了,我精疲力竭的在漆黑的走廊裡晃盪,說起來,這個魔界的政治核心還真是格外荒涼,我真是懷疑除了梅因也就剩那麼幾個侍女了。剛邁進屋,連頭都沒抬起來,就一下子被從身後抱住。吃驚的看到橫在自己腰間的那隻修長而蒼白的手,我使勁掙脫開來:&ldo;你幹嗎?&rdo;&ldo;沒事,讓你亂跑,嚇嚇你。&rdo;梅因端著酒杯靠在牆邊,黑色的長髮散下,成了最美麗的裝飾。我扭頭沒理他,沒想又被梅因拉住:&ldo;聽說你打碎了東西?&rdo;&ldo;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rdo;沒好氣地和他道歉,怎麼大家都開始唧唧歪歪了。&ldo;壞脾氣。&rdo;梅因笑了笑:&ldo;那可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rdo;我呆了半晌,竟然問:&ldo;你媽是誰?&rdo;這個超級變態的傢伙竟然還有媽媽,那豈不是個更變態的女人?&ldo;她……誰也不是。&rdo;梅因搖搖頭,好像藉著酒勁一步一步向我靠過來,把我逼到床角。氣氛真是讓我不舒服,看著他紫色的清澈雙眸,我問:&ldo;&ldo;梅因,那個紫頭髮的女孩是誰?&rdo;他愣愣:&ldo;你看見了?&rdo;&ldo;恩……&rdo;&ldo;那是紫楚。&rdo;&ldo;紫楚?&rdo;&ldo;陽翌的妻子。&rdo;我驚愕:&ldo;她……死了?&rdo;&ldo;嗯,對法師來說,重要的是能量和意識,她的全部消散了,身體是陽翌用藥物保留下來的,只不過,也不會存在多久了,除非能拿到生命之樹的能量……&rdo;紫眸陷入回憶:&ldo;那還是剛離開神族的時候,紫楚沒有離開,死在了長老院手裡……&rdo;長老院,拿芙靈的話說那裡全是老不死的破巫師,權力比他們的皇帝蘇伊都不差,屬於傳統神權的誓死守衛者。他們幾個其實是很少提及過去的事情的,梅因說,其實離開神族,就已經沒打算當貴族了,那裡的生活是你難以想象的死板和殘酷,神族信奉上帝,編造聖經,還到人界傳教,全部是掩耳盜鈴的自我矇蔽,他們會說愛和慈悲,貪慾卻比誰都強烈,他們宣揚萬物平等,卻絕不允許低階層的人在自己面前抬前頭來。所以,你要離開,去找你自己的自由。你放棄位高權重的仙亞王座,到一片荒涼之地創造繁盛自由的哥特亞斯,你親手毀掉自己的權杖,從曾經的故事中走來,成為現在人人歌頌的傳奇。我憎恨你的殘忍和邪惡,卻忘了其實你也在守護,你也有你的悲傷,和脆弱的地方。梅因忽然微笑出來,輕聲說:&ldo;親愛的,我的香水你還沒賠。&rdo;&ldo;啊?&rdo;趁著我走神片刻,他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床上,壓了過來。溫和的吻落了下來,和著夜色,沾染了□的氣息。太誠實都要吃虧的,我故意一聲痛苦的悶哼,讓梅因鬆開了壓著我的手,他微微流露出了點擔憂:&ldo;還會疼嗎?&rdo;我扶著傷了的臂膀,蜷縮成一團,點點頭。直道他完全放開力氣,我才張開毫無痛楚的雙眼,在他疑惑的片刻,很不厚道的反身壓了過去。這是我第一次吻他,滿是主動的吻,並不溫柔,就好像我的壞脾氣,炙熱中帶了點疼痛。許久,我離開他微紅的唇,看到那張妖媚的和平時很不一樣的臉龐,心裡一陣悸動。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好看。不知對視了多久,梅因沒有動,我卻突然回神離開他,動作粗魯的躺到一邊,拿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ldo;我困了,你不要吵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