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說怕讓你收拾家麻煩，去酒店住了。&rdo;蔣雲思難得開始講話。呂澄說：&ldo;那你就洗個澡，早點睡。&rdo;&ldo;媽媽。&rdo;蔣雲思在她轉身的剎那抱住她：&ldo;我對不起你，我是個混蛋，我讓你失望了。&rdo;呂澄頓時哭了，拍拍他的手：&ldo;傻孩子。&rdo;蔣雲思抱了好久才鬆開：&ldo;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真的，這是我最後一次不懂事。&rdo;呂澄回身道：&ldo;媽不指望你什麼，就希望你這輩子過的好，沒關係，你要是不願意復讀，媽掏錢讓你去讀大學，爸媽賺錢不就是為了你麼？&rdo;&ldo;我不復讀，也不想念大學了，那些學校都是騙學費的。&rdo;蔣雲思搖頭說：&ldo;楊翰幫我找了個雜誌社的工作，在北京，先從實習做起，是個很好的漫畫雜誌社，挺適合我的，他來青島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事兒。&rdo;呂澄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ldo;這怎麼行，你才多大，你……&rdo;蔣雲思打斷她：&ldo;媽，這是我的決定，從今以後，我自己養自己，等我有出息了，我養你和爸爸，你要相信我。&rdo;說完，他便去了洗澡間。呂澄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消化著這個實在是突如其來的訊息。高中畢業後的同學聚會是常年的慣例。等到錄取通知書收的差不多了，蔣雲思的班級也不例外。當天晚上大家都聚在辰松媽媽開的西餐廳，從見面起便興沖沖的聊著彼此的去向和未來的可能，加上酒精的催化，氣氛熱烈級了，但蔣雲思的姍姍來遲，還是讓大廳安靜了片刻。他的結果大家都知道，開始還很了不起的去了北京，然後哪裡也沒考上，錄取一欄至今還是空白。各種不安的眼神，反倒襯托的蔣雲思態度正常。他進來後便找到程洛雨旁邊坐下，笑笑說：&ldo;打車結果堵了，要不然不會遲到。&rdo;&ldo;雲思……&rdo;程洛雨小心翼翼，之前她完全聯絡不上這傢伙，此時忽然見了，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顯然，有著千言萬語的不止他一人。很快蔣雲思身後就冷冰冰的響起來辰松的聲音：&ldo;喂，你還肯出現啊？&rdo;話裡帶著氣。因為他高考完當晚就買了火車票往北京趕，誰知道蔣雲思卻同時回來了，還掛他電話，就連跑到他家，都不肯開臥室的門。蔣雲思跟程洛雨說：&ldo;你先吃，我和辰松聊聊。&rdo;話畢就起身道：&ldo;來。&rdo;辰松不知他這是怎麼了，皺著眉頭跟蔣雲思走到餐廳外面的大陽傘外面，半晌才感覺出彆扭的地方在哪裡：&ldo;白痴，你又把眼鏡搞丟了嗎？&rdo;蔣雲思還不習慣的摸了下沒有負擔的鼻樑：&ldo;我媽說戴眼鏡不方便，就帶我做了鐳射手術。&rdo;辰松哼了聲：&ldo;這麼說，你沒在家尋死覓活嘛，我還以為……&rdo;&ldo;我是有想過再也不見你，畢竟我會覺得尷尬。&rdo;蔣雲思反倒坦誠了起來。&ldo;有什麼可尷尬的，我只是又口不擇言了，我……&rdo;辰松的情緒顯然比他激動多了。蔣雲思說：&ldo;我都明白，你對我好，把我當朋友，我給你添困擾了，你怎麼回答我好像都不對，所以沒關係的，真的。&rdo;辰松不再言語。&ldo;對不起講了那麼任性的話，我從來沒想要過什麼結果，只要你好就夠了。&rdo;蔣雲思看向他的眼睛，笑容裡有絲絲苦澀：&ldo;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那種蠢話，再不會給你添麻煩，我就是從心裡面祝福你以後過得越來越好，真心的。&rdo;辰松不耐煩的說：&ldo;不用你祝福，你自己怎麼辦，北京的分那麼低，你還是考不好，你笨死了！&rdo;蔣雲思愣了愣，而後道：&ldo;你不明白嗎，我卷子都沒答完，只是不想接受你的好意。&rdo;辰松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蔣雲思也沒再多解釋：&ldo;我會努力過自己想過的人生，本來就不是讀書的料吧，聽說你考上覆旦，還收到港大的邀請，恭喜你。&rdo;辰松握緊了手。蔣雲思微笑：&ldo;進去吃飯吧，耽誤你這麼多時間。&rdo;儘管呂澄夫婦都不同意蔣雲思去工作的事，可架不住他鐵了心不改主意，加之雜誌主編特意打電話來商量過，才勉勉強強答應讓他先幹兩個月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