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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特意在晚自習時將陸青衣帶到教室,大聲宣佈:&ldo;明天起陸同學就要代表咱們班級、代表雅禮,代表北京的年輕人,到法國進行藝術交流,我希望大家能夠祝福他,併為他感到驕傲。&rdo;正在埋頭做卷子的同學聞聲抬眸,瞬間就起了竊竊私語,特別是女生們議論的格外興奮。大概是因為陸青衣剪了利落的短髮,帶上了隱形眼鏡,秀氣精緻的一張臉加上筆挺的新衣服,意外的讓熟悉他的人們也感到賞心悅目。當然,這顯然是被老師逼著做的。顏透看著陸青衣眼神裡的侷促不安,莫名的微笑了一下。&ldo;好了,去上自習吧,明天一路順風。&rdo;班主任拍拍他的後背。陸青衣趕快低下頭,急匆匆的走到教室後排的角落坐好。顏透有點想要回頭看看。可是他為了這個男生抓心撓肺的那幾天已經過去了,心裡講不清的感覺也越變越淡,因此很故意的便握緊了筆不去理會。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又何必重蹈覆轍、自添煩惱。大概班機的時間很早。次日清晨天還濛濛的亮著,陸青衣便起了床收拾東西。他的動作很輕,很怕吵到顏透,但顏透還是醒了。耳畔悉悉索索的動靜不到二十分鐘,便隨著門關上的動靜戛然而止。始終裝睡的顏透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微亂的短髮,瞅著陸青衣空蕩的床和桌子發起了呆。收拾的這麼幹淨幹什麼,又不是永遠不回來?顏透鬱悶的皺起眉頭,情緒似乎被什麼東西消滅掉了,整個人都空落落的。原來並沒有真的如此容易的忘記。原來看不見他的身影、不能和他在一個房間睡覺,竟然是如此的寂寞。顏透自己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可以很多很多天不跟陸青衣講一句話,卻只因他一日脫離視線就失魂落魄。或許他又明白,這是種掩耳盜鈴。明明在與別人談笑的時候,卻無意識的偷看他趴在課桌上做些什麼。明明呼朋引伴的吃喝玩樂,卻只記得他每天用餐是否及時,睡得是否安穩。到辦公室送作業,伸手便拿過陸青衣去法國的日程安排記好。坐在宿舍玩著電腦,耳朵卻總能聽見陸青衣和爺爺講電話時的隻言片語。多傻,多無聊。&ldo;給你,幸好起得早補完了。&rdo;同桌在早自習前慌里慌張的抄了作業,扔到顏透桌上。顏透正走神,聞聲滿臉茫然。同桌道:&ldo;琢磨什麼呢你?交作業去啊。&rdo;顏透蹭的站起身:&ldo;你幫我交,順便幫我請假,就說我發燒了要回家。&rdo;&ldo;啊?出什麼事了?&rdo;同桌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點蒙。顏透拿起包收拾了點東西,片刻又都仍在桌上,話都不講就在同學們異樣的目光中衝出了教室。真不知道心裡的渴望對不對,他只是忽然間很相信林亦霖的話:開心也好,難過也罷,都比沒有知覺要強的多。此時此刻,顏透非常非常想站在陸青衣的面前。只要能看到他的眼睛,就算是被冷言冷語,就算是被羞辱被拒絕,也沒什麼關係。喜歡誰,本來就不能與驕傲相提並論。無論如何陸青衣畢竟是個年輕人,當他離開了熟悉的城市,在夢幻唯美的巴黎得到掌聲和喜愛時,心境終究比於北京的壓抑要好的多。而這壓抑從何而來,也不是沒有想過。從前活的多寂寞,至少早已習慣,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顏透,他本應依然平靜。‐‐難得在酒店得到片刻休息,獨自待著時竟又想起了這些煩惱。陸青衣倚在視窗微微嘆氣,終於還是決定回國後便再次轉學。畢竟爺爺已經習慣了這些事情,不會多問什麼。他無奈的用指尖點著透明玻璃,看著自己的倒影和外面的街景重疊,露出了絲苦笑。正在此時,帶隊的齊老師忽然敲門進來,很開心的張口道:&ldo;青衣,你這次表現的不錯,得到法國師生的一致稱讚。&rdo;陸青衣勉強客套:&ldo;謝謝。&rdo;因為爺爺的關係,他會講話時就會唱戲,表演於這個內向的男生來說早是家常便飯。齊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今晚就好好玩一玩,來巴黎以後還沒有出去逛過吧?有位法國同學做你們的導遊,去吧,他的中文很流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