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說我要為了你兒子,睜著眼睛說瞎話嗎?&rdo;陸月樓有點激動:&ldo;好,是我殺的人,滿意嗎!&rdo;顏慎銘太瞭解這個和自己相識了幾十年的人,有幾秒鐘沒講話,而後就目光裡面滿是失望的離開家了。陸月樓默默的站在原處,並不想去追,也不打算做什麼。他每天看著陸青衣生不如死的可憐樣,根本就沒辦法忍心再讓他承受懲罰。就算,他是個並不惡毒的殺人犯。夜晚中燈火通明的臥房讓人感覺溫暖。&ldo;復原的不錯,平時要注意保養,你吃素還是很好的。&rdo;陸月樓細心的將昂貴的藥膏抹在陸青衣後背的傷痕處,原本坑坑窪窪的面板,已經長平整了很多,只是發著通紅,應該依然癢痛。陸青衣呆呆的坐在床上,半晌說道:&ldo;吃素,可能是因為我媽的緣故吧。&rdo;陸月樓的手停頓了下,想起二十多年前生命中的妻子,語氣苦澀:&ldo;……我有時候會夢見小惠。&rdo;陸青衣沒再吭聲。陸月樓一時間也不知該講什麼,他根本找不到讓孩子不痛恨自己的半點理由。正尷尬時,門被敲響。陸青衣咳嗽著披好睡衣,拿出腋下的溫度計瞅了眼,三十七度六,還好。&ldo;打擾了,是顏透讓我來帶話給他的。&rdo;身著黑色西服的陳路對著開門的陸月樓笑了笑,禮貌而生疏。明天要上法庭,想必結果即將塵埃落定。陸月樓點了點頭,就離開了,留給他們些私人的空間。&ldo;小透怎麼樣了,我想見他。&rdo;陸青衣臉都急的發紅,嘴唇卻是病態的慘白。&ldo;等你傷養好,自然可以找機會去見。&rdo;陳路做到離床稍遠的沙發上,竟然還帶著微笑。陸青衣絲毫笑不出來:&ldo;他是不是還在警局,是不是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王子衿的事明明責任在我,這裡窗戶和大門都上了電子鎖,你帶我出去好嗎,我要親自跟警察說,我是正當防衛的。&rdo;陳路有那麼兩秒鐘只是安靜地打量這個年輕人,而後道:&ldo;死者只是恐嚇你,已經放棄了殺你的企圖,現在法證很細緻很可怕,死者的父母也不打算善罷甘休,你去自投羅網,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嗎?&rdo;陸青衣並不在乎自己如何,他更關心顏透:&ldo;一人做事一人當。&rdo;&ldo;小透還有別的麻煩,他之前有僱人去襲擊王子衿,曾把他打傷,還涉嫌威脅一名中國醫生逼其自殺,就算你出頭,他也難以脫身。&rdo;陳路皺眉:&ldo;我來就是因為顏透要我告訴你,閉上嘴巴,不要對任何人,包括對他的父母多說沒用的話。&rdo;陸青衣聽到這麼多資訊自然非常急:&ldo;張醫生的死是顏透逼的嗎,他是做賊心虛,他才是個殺人犯。&rdo;&ldo;可是法律並沒有賦予普通人權利去制裁一個殺人犯。&rdo;陳路淡淡的說:&ldo;是個叫芮丹的助理指控的顏透,想必拿了法國人的好處吧。&rdo;陸青衣震了震,而後道:&ldo;他的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替我受過嗎?&rdo;陳路說:&ldo;他不想讓你們倆個人都陷入麻煩裡,他還指望你照顧他兒子。&rdo;陸青衣早就聽說王子衿死在醫院了,沒想到他人不在了,卻仍舊留下如此之多的陷阱,真是絲毫不減弱那狡詐狠毒的風格。現在自己該如何,該去自首和顏透一起同生共死,還是明哲保身沉默旁觀?好像哪種都不聰明,都不一定有好結果。陳路還要去忙著最後幫表弟一把,話已帶到,便站起身來:&ldo;別糟蹋他的苦心,別為了顯示你痴情,就跟個傻子似的讓他重新再受一輪審訊,照顧好自己吧。&rdo;與此同時,陸月樓又繼續回到廚房給陸青衣熬湯。氣走的顏慎銘是和陳路一起回來的,悻悻的瞅著愛人消瘦的背影,站在廚房門口小聲道:&ldo;對不起,剛才我心急亂髮脾氣。&rdo;陸月樓蓋上鍋蓋,低頭道:&ldo;我明白,你兒子現在很不好過,你也不好過。&rdo;顏慎銘想到明天顏透要在法庭上被輪番折磨,心裡就滴血似的難受。&ldo;都會熬過去的,這可能是命吧,當初聽說這兩個孩子竟然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老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的懲罰。&rdo;陸月樓轉身擁抱住顏慎銘:&ldo;可是不管別的,他們相愛,相愛畢竟是件好事,我們不要因此變為敵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