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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心底惦記著一個人……都無力好好的保護彼此。可是世界這麼大,他無依無靠,所謂強大,又要支付怎樣的代價?陸青衣緊緊握著窗簾,像病了似的劇烈的顫抖。過了很久,他又忽然恢復正常,抬眼又是完全的冷靜清明,甚至用嘴角勾勒出了微笑。如果上帝有知,就會發現這個笑和當年顏透面對母親做出來的表情,是何其的相似。飛機在太平洋上空的雲層裡緩慢的移動著。芮丹小心的推了推空姐剛剛端上來的餐盤:&ldo;顏總,您將就著吃點東西吧,到了北京我再安排。&rdo;可惜平日裡話就不多的上司仍舊漠然的翻著雜誌,並未回應。芮丹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第無數次對目前的助理工作暗自叫苦不迭。原本她還是憑藉自己超高的學歷才得到聘書的,眼見著上司人帥又有能力,況且還是副總裁的獨子,以為接觸下來總是沒壞處,誰曉得這位眾人口中單身貴族的最佳典範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變態。‐‐平日裡除了工作沒有任何特殊愛好,能為了個新企劃案三天兩夜的不睡覺,逼得下屬們也跟著拼命,對他大氣都不敢出,誰談不下的合同拿到他手裡總是能迎刃而解,就連去年集團名震一時的合作案也是由他一手促成,導致總裁都對這個外孫另眼相看,所以每天跟在他身邊的芮丹,根本沒有什麼得以喘息的休息機會。事實上,芮丹比他大了幾歲,卻不得不叫他一聲學長,因為人家十年寒窗苦讀的成果到了他這裡只花了四年時間。四年,從本科到博士畢業,是不是會把一個正常人壓榨而死?想到這裡芮丹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顏透,看著他俊美的外表和眼底那常年失眠的暗淡,覺得他像極了一根繃緊的弦。&ldo;你去過北京嗎?&rdo;顏透察覺到這種目光,忽然抬眸問道。芮丹慌亂了一下忙點頭:&ldo;我在北京出生,小學時才移民紐約的。&rdo;顏透合上雜誌,慢騰騰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又是那種不知道想什麼卻令旁觀者心裡面發毛的表情。芮丹拼了命的想和上司搞好關係:&ldo;顏總,您去過北京嗎?&rdo;這問題讓顏透沉思了很久,最後他才幽幽的說:&ldo;去過。&rdo;經濟發展的多快,世界變化的就有多快。久違的城市所迎接顏透的,仍舊是和紐約、和香港、和東京、和巴黎分毫不差的觥籌交錯、紙醉金迷。人們穿的是同樣的新款禮服,談論的是同樣的政治話題。就連握手的力度,討巧的方式,都相差不過分毫。其實顏透是不願意回來的,這麼多年了都沒有找到陸青衣,激情早就凍成了堅冰,卻也無意再來故地追尋往日的遺憾。若不是母親故意的試探,或許他永遠都不想再踏上這塊土地。彼此周旋了兩三天,合約終於到手。顏透給紐約打過報喜的電話後就獨自坐在酒店房間裡面發呆。他瞅著落地窗外燦爛的金河,感覺非常陌生。&ldo;顏總,打擾您了,晚上有個慈善晚宴的邀請,您去不去?&rdo;芮丹料理好瑣事,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臥房的門口。顏透皺眉:&ldo;不去。&rdo;芮丹點了點頭:&ldo;好的,有什麼需要您再叫我。&rdo;&ldo;算了,去吧。&rdo;顏透又道,他忽而想到如果沒有安排,自己又剩一個人,時間不好打發。況且能做點善事總是好的,管他是不是表演。主辦方並沒有想到這位炙手可熱的商界新星真的會出席,趕快調整席位空出主座,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數的應酬與巴結。顏透明明中文說得很好,偏要芮丹翻譯,大概為了空出時間發呆。芮丹鬱悶的強顏歡笑,坐在他斜後方位置禮數分外周到。宴席上茶水的準備非常講究,顏透嚐了嚐,有些陰沉的表情終於好看了許多。待到表演和拍賣快開始時,大廳才漸漸安靜。芮丹鬆了口氣,盯著顏透的肩膀發呆數綿羊,而後聽到門口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便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之後竟然情不自禁的誒了聲。大家好奇的圍觀她,顏透也投來不滿的目光,誰知道順著芮丹的眼神望去,整個人便跟與時間和空間完全脫節了似的,震驚的動也不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