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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霖聞言有點神經質的站起來,朝他大聲說:&ldo;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rdo;陳路反問:&ldo;我折磨你?&rdo;林亦霖不想再和他有什麼口舌之爭,氣呼呼的拿著衣服往浴室走去。沒想到陳路起身特別粗暴的拉住他的手臂,強迫林亦霖看著自己:&ldo;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明白,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和我說,是不是我媽…&rdo;&ldo;不是!我就是討厭你,不喜歡和你在一起!&rdo;林亦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很倔強的反駁他。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展示給對方。&ldo;那你為什麼討厭我?&rdo;&ldo;你根本就不瞭解…&rdo;林亦霖話沒說完,忽然間就被陳路深深地吻住,後頸被他按的生疼。從來沒有哪一次,林亦霖對於接吻能反抗的這麼厲害,陳路沒留神,竟然被他掙脫不開而氣急敗壞的咬了舌頭。吃痛的分開,大少爺終於生氣了,狠狠的把林亦霖推倒在寬大的床上,修長手指撫摸過嘴角,冷笑:&ldo;不瞭解?好啊,今天我就瞭解瞭解你,從裡到外的瞭解。&rdo;林亦霖看著他面色陰惻,帶著恐懼向後退:&ldo;你幹什麼?&rdo;急促的動作中,浴袍敞開了大半,露出了細緻的肌膚。所謂春光乍洩。陳路沒有回答,他跪上床,用可怕的行動代替了一切言語。這樣的強迫與其說是殘暴,不如說是這對於尊嚴和生命的凌駕。陳路平日的理智被此時此刻的憤怒毀於一旦,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沒有辦法對林亦霖的恐懼和叫喊做出應有的憐憫與同情。用力量控制對方,原來遠遠比情感上容易的多。同樣也空虛的多。這是種可怕的魔咒。他感到了林亦霖痛苦到極致的戰慄,卻不想停止,也停止不下來。彷彿一停下來他就要準備好接受所有的譴責。那太可怕。原來,想擁有一個人,除了很美好,也會灌滿罪惡。充滿慾望,充滿不理智,充滿了自私自利的緲小無望。林亦霖似乎對與任何事情都能勇敢的面對,但此時此刻他卻完全崩潰了,頭腦中只剩下轟鳴作響的尖叫,手腳已經因為崩潰而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沒辦法相信,一個曾經對自己那樣溫柔的人,卻可以在瞬時間變得如此陌生。就像只嗜血的野獸,沒有理性,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林亦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想到仇恨,還是想到死亡。看著陳路熟悉的臉、陌生的神情。他心中那些小心翼翼收藏起來的溫暖,全部都被殘忍的翻出來,踐踏滿地。曾經也被這樣傷害過。但這次,不僅身體疼痛。心,也很疼。時間似乎在這個房間裡凝固了很久,忽然衝出閘口,傾瀉而下,把人澆得通體冰涼。陳路伏在林亦霖瘦弱的身體上,微微的喘息,汗溼了褐色的頭髮,貼在白皙的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再慘痛的哭,也不再會像是垂死呻吟。修長的手摸了摸林亦霖微冷的小臉,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陳路像是一下子從混亂的夢裡醒過來,拍了拍林亦霖的臉頰。房間裡靜得可怕。他掙扎著坐起,才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血跡,染紅了雪白的床單,順著林亦霖修長的雙腿,似乎沒有盡頭的流了下去。襯著夕陽血色,如同盛開的蔓沙珠華。童話很美,美得能讓我們忘記很多多東西。比如,許多醜小鴨都變不成白天鵝。又比如,一個小王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守護他的玫瑰花。‐‐2005年4月15日陳路在事態嚴重時保持情緒的分外冷靜,比如立即打電話約了私人醫生,然後用浴巾裹著昏迷不醒的林亦霖一路闖過無數紅燈飛馳往肖言的公寓大廈。從小到大,每次他感到害怕時,都會表現得比平時更為淡定。但這一次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卻涼得不像樣子。陳路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哭出來,以便稍微漏掉一點點恐慌和悔恨,讓心臟不再超負荷的跳動。後視鏡裡林亦霖慘白的臉龐好像再也不能染上任何明媚的色彩了,連呼吸都那樣微薄,整個人像是白紙,微微一折就會碎掉。是誰忍心這麼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