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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那他和杜威怎麼沒事?我犯了錯就有必要每個學校都不收直到現在都找不工作嗎?你也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他家裡是幹什麼的啊?&rdo;張一唯提起來就有點情緒失控,眼睛紅紅的反問。清晨透徹的陽光從大門射入,林亦霖逆光的臉看不清表情,聲音卻是清晰的:&ldo;我不管他家裡怎麼樣,我只關心他是誰。&rdo;&ldo;那你就好好關心關心吧!&rdo;張一唯猛地就拿著鐵棍照他身上打去,林亦霖趔趄了兩下,沒有倒下,卻吃痛的有點面部扭曲。陳路見到徹底急了,瘋狂的想撼動手銬勾住的鐵架,怒喊道:&ldo;你他媽不許動他,想發洩衝我來,那事兒和他沒關係!&rdo;&ldo;這樣你不更難受嗎?&rdo;張一唯呵呵的樂,朝同伴招了招手,指向林亦霖:&ldo;給我打!&rdo;林亦霖條件反射的想往後退,卻被張唯一句話止住了。&ldo;你最好別反抗,不然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手。&rdo;他把手槍對準了陳路。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硬物在身體上發出的悶響,林亦霖和那些公子哥不一樣,完全不懂得怎麼才能讓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他對所有事情都習慣於忍受。包括暴力。被那些凌亂的攻擊弄得幾乎痛到暈倒,他只是低著頭,任他們幾個圍起來把自己打得不成人形,就是不吭聲,嘴唇咬的慘白。陳路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心由開始的疼,到最後的空,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折磨,簡直恨不得用死來結束。沉重的鐵架都被他強行拖了幾厘米,在地上劃出硬生生的白印。他想說你個傻瓜你來幹什麼你快跑啊你怎麼這麼白痴就是不聽我話,可是說話的能力似乎被極端的恐懼和焦灼阻在喉間,讓他呼吸困難,眼眶發熱。幾個小混混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忍的男的,林亦霖最後實在站不住了跪在地上,還是不求饒,對他們連個眼神都沒有,搖搖欲墜的不知道哪一下打到就會死過去。張一唯見同伴手軟發怵了有點惱火,也沒心情再看著手腕勒到流血的陳路,氣呼呼的便上前推開一個男孩:&ldo;廢物,滾!&rdo;說著搶過他的棍子照著林亦霖的脊樑骨就那麼拼盡全力的打了下去。早就汗溼了的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林亦霖不易察覺的看向陳路,眼神在這樣混亂的時刻是那麼寧靜而透明。頭腦已經一片空白了,陳路呆呆的回視他。彷彿時間也停止過那麼幾秒。而後是現實,林亦霖應聲倒地,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便閉了眼睛,再沒一點聲息。什麼是痛苦,陳路以為自己曾經懂得過,可是現在他才察覺痛苦是那麼強大那麼陌生的事物。什麼是失去,陳路也覺得自己已然體會,可是現在他卻拿不出分毫笑笑放手的灑脫和大度。身體裡汩汩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喉口,反衝進心臟,身體是那麼陌生,感受是那麼陌生,這個世界都是那麼絕對的陌生。張一唯握著棍子站在原地覺得十分無趣,他沒有見到自己想想中的又哭又叫兩個人顏面盡失的場景。憤然回頭,大約是想再襲擊陳路,可是他的腳剛抬起來,就莫名的停住,然後像個木偶似的僵直的摔了下去。紅色的血流了滿地,漸漸的混上了白色的腦漿。大腦空白的陳路還沒回神,一個魯莽的身影就亂七八糟的跑了進來。杜威衣冠不整明顯是倉皇出來,他跑到陳路面前舉手無措的看著他的狼狽,還有順著手腕滴到地上的紅色液體。陳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片刻杜威很快發現了真正有事的人,他驚慌的撲到林亦霖身邊叫道:&ldo;林林,你怎麼樣?你說話啊?&rdo;&ldo;別吵了,不要觸碰當事人,不許觸碰證物。&rdo;倉庫大門又呼啦啦的進來幾個男人,儘管沒有穿制服,但他們是警察的事實還是很容易發現的。為首的高大男人訓斥了杜威一聲,也不幫助同事抓捕早就嚇傻了的那個幾個少年,邊掏出電話邊朝裡面吩咐起來。然而陳路卻什麼也聽不見了。他沒理睬任何人的問候,手銬剛松就推開湧上來的醫生護士,像傻了似的抱起不省人事的林亦霖半句話不說,也不許任何警察與醫護人員幫忙。原本就很沒有秩序的場面讓他弄得更難辦,最後還是臉色如同深海堅冰的顏清薇首肯,一針鎮定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