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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安然自嘲一笑,回過神來,摸了摸夏笙的額頭,還是燙的厲害。忽而被打擾,夏笙朦朧間顫動了睫毛,說的還是不自知的胡話,但那兩個字,卻足以讓床前的人崩潰。子夜。安然被燙了似的收回手臂,深吸口氣,鬱悶的厲害。有點報復傾向,有點情不自禁,他緩緩伏下身,溫暖的唇碰到了他微涼的唇。第一次親吻,卻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安然淨白的眉間忽而起了褶皺,修目眯起,優美弧度,裝得卻全是暗色悲哀。情愛在安然心裡,從來算不得什麼,他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為了御座,他可以殺掉自己最喜歡的人,可以用欺騙和殘忍支撐起自己全部的生活,反正,人生如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哪還需要分清對與錯呢?可是夏笙,韓夏笙,卻讓他醒得過早,而後被莫名醉意弄的神魂顛倒,不可自拔。禍害。剛想吻得更深,窗戶猛得被硬物撞擊,聲音沉悶。安然驚起尋聲一看,臉色隱約改變,放下紗簾,離凳尋了出去。月夜總是格外美麗,又格外神秘。銀輝透過葉隙,像是融化了,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那如夢般的色澤渲染著宮殿前的假山花池,也渲染著睡中人的臉龐。在這安靜的夜裡,也總是發生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安然踱至樹前,沒尋見,轉身卻忽而對上了那張絕世面容。他心裡暗暗一驚,不知何時穆子夜修為已至非人境界,連自己都半點難以察覺。臉上卻貫有的平靜,輕聲道:&ldo;你既然來了,怎麼不看看他&rdo;隨著話語,滑過脖頸的,還有把銀色長劍,刃極銳,薄如蟬翼。穆子夜在月下更加驚如天人,長髮傾瀉,完美無暇的臉龐比玉更多三分潤澤,只襯著深海寶石般的雙目,強烈的視覺刺激有些觸目,是打磨的極品珍寶才會散發的那種光芒。清洌的聲音和麵容如出一轍,但語氣幾乎沒有:&ldo;你想和秦苑一樣嗎,還是比他更可憐?&rdo;安然有點怔,轉而明白他是看見自己親了他的寶貝,難道秦苑也怪不得他近來鬧不出什麼事,惹了這位大神,活該。心裡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ldo;夏笙那麼好看,我沒忍住。&rdo;他是聰明人,不想和穆子夜鬥心眼,還不如直說。劍刃又往裡進了一分,鮮紅的血滲了出來,穆子夜好像在陳述事實:&ldo;我也沒忍住。&rdo;安然慌了,忙說:&ldo;你這樣對我,夏笙知道了會生氣的,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rdo;穆子夜聽他故意學夏笙說這樣的話,味道卻全變了,臉色更不好,又怕日後被夏笙知道,故意一劃,順著流血收起長劍,冷聲道:&ldo;他不需要朋友。&rdo;安然心裡快把他罵死,也不敢說出口,捂住脖子,反問:&ldo;那你怎麼不照顧他?秦苑可是把夏笙吃幹抹淨了。&rdo;穆子夜微怔,沒什麼表情。安然呵呵的笑,扯到傷口,抽著氣擠兌他:&ldo;你不是極為看的開,什麼都不在乎嗎?也會吃醋啊,真是稀奇,吃醋就看緊一點兒,說不定我哪天又忍不&rdo;穆子夜抬腳就把他踢的摔撞到樹幹上,逼近一步,玉質聲線全是威脅:&ldo;你活夠了?&rdo;安然吃痛的蹲下,半天才出聲:&ldo;你真是沒有人性,誰都要殺,夏笙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該不會活的更快樂吧?&rdo;他抬起乾淨的臉,擠出笑來,呼喚持劍而立的穆子夜:&ldo;哥哥。&rdo;初春微涼的後夜,花也眠了。不能眠的,是有情人的心。穆子夜呆呆的坐在床前,手裡握著溼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去夏笙的冷汗。他曾經發過誓,絕不踏入此地半步,可是,去的晚了,得知夏笙受了傷,就什麼也顧不得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怕到幾乎崩潰。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在京師。後悔自己為什麼不一劍殺掉秦苑。夏笙對於他,是最最珍貴的人,卻總是保護不好。是不是因為自己太聰明,老天就讓夏笙太笨了。看不出世事的虛偽,世人的別有心機,總是去相信,去捨身忘己。還招了那麼些愛慕與覬覦。從東瀛人的宅子回來,已經昏睡了三天。秦苑的刀極深,險些傷到內臟,即便是太醫費盡心思的診治,依然是高燒不退,傷口整天整夜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