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不知從哪裡傳來空蕩蕩的女聲:&ldo;秦苑,這不關他的事,心經早就沒了!&rdo;夏笙左顧右盼,完全沒有人影,但聲音絕對是楊採兒的。男人拉下蒙面布,露出了張極其男人味的俊臉,眼深鼻挺,完全不像是漢人,他朝著一個方向陰損一笑,說出的話也是空蕩的動靜,看來是傳音術。&ldo;自顧不暇,就少管別人閒事。&rdo;楊採兒似乎很急,但就是不現身:&ldo;我再警告你,傷了夏笙,有你苦吃。&rdo;&ldo;是嗎?為什麼?&rdo;秦苑深邃的眼眸更韓,嘴裡卻是不急不緩的調調:&ldo;哦,我知道了,因為他是穆子夜的人是不是?&rdo;楊採兒沒了迴音,夏笙寒刀架脖,也不敢妄動,一時間靜寂無聲。秦苑又說話了,卻是隻能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ldo;穆子夜那麼自命不凡,我倒想看看,你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rdo;夏笙冷汗直出,剎那,男人就側頭吻了上來,乾燥的唇很曖昧的摩擦,忽然又用力啃咬親來,刀卻依然架在那裡。他一下子有些燥熱,夏笙滿身清爽,不像那些女人香香軟軟,但溫潤的美唇和不滿的悶哼卻頃刻引得秦苑腦子轟然作響的陷了進去,空著的手不自覺得便摟上他細挺的腰。楊採兒又出聲,卻是氣激的威脅:&ldo;你死定了!&rdo;夏笙被她弄得回神,也不管要死要活,用盡全力一推,又狠狠踹在他的膝蓋上。撕心的一道輕響,血就從他雪色脖頸上的狹長刀口流了出來,滴滴答答灑了滿身,夏笙捂住脖子,臉色更顯得蒼白,梅花瓣靜靜下落,勾住了黑髮,沾染了白衣,色彩鮮明的有些刺目。秦苑忍著疼往後退了兩步,他收住自己散亂的心神,似乎又對自己的莫名奇妙感到不滿,深深的瞟了夏笙兩眼,卻是跳上牆走了。夏笙本就疲憊不堪,又痛又噁心,竟然扶著樹幹嘔了起來。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幾乎要窒息了,安然才住手。他仔細的收拾好桌上的瓶瓶罐罐,長睫而直的睫毛眨了又眨,就是不說話。夏笙無奈,動起喉嚨劇痛,只得眼巴巴地看著他。小少爺做派養尊處優,倒是什麼都會幹,把藥箱合上後,坐在對面好半天沒吭聲。安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院子裡等到天黑,見夏笙滿身是血的回來,心裡頓時很急很痛的難受。不過是個胸無大志的小夥子,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與自己又真的有什麼關係?夏笙敲敲桌子,安然恍惚抬頭,他舉了張宣紙,字與人一樣,乾淨質樸。&ldo;你不要擔心,我身體很好的。&rdo;安然暗笑,我擔心了嗎?只是在亂想而已,這小子倒著能自作多情。夏笙見安然笑,也跟著露出美麗的笑容,又在紙上寫道:&ldo;你的藥慌亂時弄丟了,明日再買,你先好好休息吧,昨晚真的對不起,我有些想的太多。&rdo;這下安然笑不出來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得到如此單純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關心了。聲音有些冷,他不禁脫口而出:&ldo;是誰傷的你?&rdo;夏笙想了想,有點疑惑的在紙上寫:&ldo;秦怨。&rdo;安然心裡罵了句,這個漠北流氓真是處處和自己作對,臉上卻很平靜,修美的雙眸眨了眨:&ldo;是書苑的苑。&rdo;夏笙不明白,安然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便說:&ldo;秦苑是漠北的一個貴族,這是他的漢名,他是近兩年才跑到中原來的。&rdo;小韓又低頭寫了寫,自己偷看了兩三遍,才遞過去。上書:&ldo;你是江湖中人?&rdo;安然搖頭,心想這也不算是在騙他。夏笙很安靜的和安然對視,他的瞳仁是烏黑透亮的,因而特別乾淨,沒有半點雜質。安然憑藉著多年的定力才能不把目光移到別處,屋裡很安靜,只剩下油燈在晃動。過了好一會兒,夏笙終於決心問出自己真正想問的話語。&ldo;你又是為了什麼來找我的呢?&rdo;&ldo;是……&rdo;安然習慣性的順口胡謅,半截又打住了,只是笑:&ldo;現在還是秘密,以後告訴你,好嗎?&rdo;夏笙扁扁嘴,點頭。安然又道:&ldo;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願意和我做朋友嗎?&rdo;問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兒,但在夏笙面前,人都會忍不住變得簡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