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氣若游絲的發出了個若隱若現的音節。張媽媽吸了吸鼻子,語氣卻是看慣世態炎涼的平靜:&ldo;學睿上個星期到的北京,周銘通常睡得很晚,這天亦然。他下了班就回家對著電腦整理報表,剛剛做汽車代理商才兩年,萬事都要小心謹慎。誰知正在聚精會神之際,門卻被人粗魯胡亂的拍響。周銘皺了皺眉頭,起身喊道:&ldo;誰啊?&rdo;外面傳來句狼狽的回答:&ldo;我…&rdo;周銘詫異的開啟門,對上許箏滿是淚水的傷心臉龐,著急的問:&ldo;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do;許箏手裡抱著個箱子,見面就失力的掉到地上,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了周銘,全身顫抖不已。周銘摟著他伸手把門關上,而後才溫聲問:&ldo;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就好,學校的事?還是你媽?你爸?被同學欺負了?&rdo;他幾乎說出了許箏簡單生活的所有可能,但是許箏卻使勁搖頭,哭的更厲害。一個大男人,真不知道遇見什麼才能變成這副模樣。周銘心裡七上八下的,安慰著許箏坐到沙發上,給他洗好毛巾又端來溫水,沉默無語的幫他擦乾淨臉頰。許箏見到自己的依靠,才哽咽的說:&ldo;張、張學睿死了…他媽媽說,是來看我的時候…出的車禍…我不想這樣…我不想這樣…&rdo;他用潔白的牙齒用力咬住薄唇,想控制住自己的失態。周銘的胳膊僵住,眼底閃過了複雜的情緒。張學睿,他當然沒有忘。那個人是怎麼對許箏的,他想忘也忘不了。本以為離開了就算了,誰也不想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