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脾氣的等著正事忙完,才突然露面拍了下週銘的肩膀,笑道:&ldo;真忙,早知道晚點來。&rdo;周銘平日英俊而嚴肅的臉柔軟下來:&ldo;還晚,都等你半天了。&rdo;許箏嘆氣:&ldo;教授不放人我也沒辦法。&rdo;周銘進辦公室放下檔案,然後鎖上門問:&ldo;想吃什麼?&rdo;這些年他總是努力的不要命,絲毫沒有因為被人看著而收斂半分,許箏心疼他,總是說他愛吃的東西,好像生活在一起口味也變得一致:&ldo;吃火鍋,上禮拜去的那家店。&rdo;周銘笑:&ldo;這麼熱還吃火鍋,走,我發現了個好吃的地方。&rdo;話畢就自然而然的拉起他的手。許箏不想被員工看到說閒話,羞澀的又抽回胳膊,輕聲問:&ldo;你爸走啦?&rdo;周銘也不為難他,邊往外走邊答到:&ldo;恩,說北京沒意思,想他那幾個牌友了。&rdo;許箏哦了聲,又道:&ldo;那還是別浪費錢了,回你那做飯吧。&rdo;&ldo;做什麼,你晚上去我倒不介意。&rdo;周銘回頭壞笑了下。許箏哼哼,沒再搭理他。玩笑歸玩笑,他們熟悉得都快像是正常的老夫老妻了,卻始終沒有發什麼身體關係。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太忙碌,也許始終不承認他們的家人哽在中間,也許是周銘還介意著許箏沒有讀完書,也許…只是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始。正有些無言的時候,許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見是陌生的號碼,猶豫片刻才接起來:&ldo;喂,你好。&rdo;傳出的女聲疲憊而又陌生:&ldo;是許箏許先生嗎?&rdo;許箏道:&ldo;恩,請問您是…?&rdo;女人回答:&ldo;我是…張學睿的媽媽。&rdo;這個太久沒有出現的名字牽扯出許箏心底深處的惘然,他更多的是不解:&ldo;您…&rdo;張媽媽淡笑:&ldo;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也許太冒昧了,但是不要拒絕我好嗎?&rdo;許箏對視上週銘充滿疑惑的目光,好半天才說:&ldo;可以的,晚上見?&rdo;張媽媽答應道,而後就倉促的掛了電話。周銘問:&ldo;誰啊,神神秘秘的。&rdo;許箏不想讓他無謂的多想,便道:&ldo;以前的一個老師,好久沒見了。&rdo;周銘懂得給他空間,也沒再多問,便幫許箏開啟車門道:&ldo;請。&rdo;酒店大廳顯得華麗而又空蕩。許箏踏著夜色茫然的走進,而後迎上一位侍者,滿臉堆笑:&ldo;先生住店還是用餐?&rdo;&ldo;我…找人…&rdo;許箏暗想不好,忘記問張媽媽的姓名。沒想到侍者微笑問:&ldo;是許先生吧。&rdo;許箏忙點頭。侍者禮貌的說:&ldo;請跟我來。&rdo;兩杯冒著冉冉熱氣的咖啡擺在桌上,對面的女人即使是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依然坐的筆挺,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她所有表情。許箏不知道所為何事,只得問:&ldo;他…在國外過的好嗎?&rdo;張媽媽沉默片刻,淡笑:&ldo;好,他一直是那麼優秀,今年普林斯頓大學碩士畢業,已找到了份人人羨慕的工作。&rdo;許箏安心的說:&ldo;那就好…&rdo;&ldo;可是…&rdo;張媽媽卻忽然變了臉色,聲音寒冷:&ldo;他卻惦記著一個人,一個過去的小同學,一個從來對他不聞不問的傢伙,執意要回來。&rdo;許箏這才猜出個大概,羞愧的低頭道:&ldo;阿姨我明白了…我會勸他不要回來的,您放心,對不起,對不起!&rdo;張媽媽慢慢的摘下墨鏡,用微紅的眼鏡仔細打量眼前清秀無害的青年,那充滿善意的模樣,根本和兒子是兩種生物。也許正因為不同,才有吸引。人總是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當作最好的東西。許箏聽到半天都沒有迴音,又平靜了會兒抬頭道:&ldo;阿姨,這事我真不知道,我會勸他的,我…我不喜歡他,不會和他在一起的。&rdo;聞言張媽媽突然爆笑了出來,在這優雅莊嚴地場合顯得那麼奇怪。她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才擦著眼角說:&ldo;我倒情願你喜歡他,那他死的也算值了。&rdo;許箏整個人在這萬分之一秒掉入了冰窟,呆呆的瞅著她,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終於啞著嗓子問:&ldo;您說什麼…s…&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