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的酒店窗外風景十分迷人，昨夜忘記拉上窗簾，此時此刻最新鮮的陽光伴著巴黎優雅古老的的景色都慢慢的鋪展到了遠方。躺了幾分鐘，蘇杭忽然又翻過身來趴到他的腿上問：&ldo;今天幾號了。&rdo;柏慕原看著他短髮亂亂的迷糊樣子感覺有些好笑，回答說：&ldo;五號，怎麼了？&rdo;蘇杭眨了眨墨黑透亮的眼睛，彎起嘴角道：&ldo;我們過生日吧。&rdo;柏慕原疑惑。蘇杭解釋道：&ldo;我的生日是十號，你的生日是一號，以後乾脆每年我們都在八月五號一起過吧，嘿嘿。柏慕原又拿起香菸，沒表示態度。蘇杭纏著他：&ldo;我知道你不願意過生日，可是我也想祝福你…&rdo;這時柏慕原才點上煙，淡淡的笑了片刻：&ldo;好，怎麼過？&rdo;蘇杭趴著想了想：&ldo;那倒無所謂，買個蛋糕，然後吃好吃的，然後…&rdo;柏慕原吸了兩口便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隨手撫摸上他光裸的脊背：&ldo;然後再這樣？那可以把程式反過來嗎？&rdo;蘇杭立刻拉起薄被躲開：&ldo;不是程式，唉呀，怎麼被你一說就這樣了…&rdo;柏慕原反問：&ldo;怎麼還不好意思了？&rdo;蘇杭鬱悶的坐起來強調：&ldo;我沒不好意思。&rdo;一不小心被單掉了下去，他在柏慕原的目光之下立刻又把自己裹得像個蠶繭，只露出表示不滿意的腦袋。柏慕原不再逗他，淡淡的說：&ldo;小雪不在，你就像個孩子。&rdo;紙板和彩色的布做成的牆壁，彩陶捏成的傢俱，在條紋的桌布面和圓圓胖胖的桌子的組合下，這個很稚氣的手工藝品倒很像個溫暖的小客廳。一個男人在沙發上看報，另一個男人穿著圍裙翻菜譜，然後抱著狗狗的小女孩坐在中間穿著紅裙子，就是所有的家庭成員。蘇杭看著地板上那行&ldo;wearefaily&rdo;的小字，忽然覺得餐廳的鋼琴演奏都悅耳了很多。他高興的拿著這個禮物左看又看問道：&ldo;真的是小雪給我做的嗎？&rdo;柏慕原點頭，熨帖三件式的西裝在燭光下將他襯托的更加成熟：&ldo;她去夏令營之前要我在你生日時送給你。&rdo;蘇杭開心的笑了笑，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不敢相信的說道：&ldo;我沒想過她會這樣，我以為她還是…&rdo;柏慕原輕聲說：&ldo;因為你對她好，小孩子最明白誰的關心是真的，誰的關心是假的。&rdo;蘇杭慢慢的回答：&ldo;我只是覺得，她媽媽不在身邊照顧她，她挺可憐的，再說小雪本來也很讓人喜歡。柏慕原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道：&ldo;言菡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我對不起她，更對不起你。&rdo;蘇杭臉上的愉悅漸漸消失：&ldo;別這麼說…&rdo;柏慕原表情很凝重：&ldo;其實結婚這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該和你說對不起，還是…&rdo;蘇杭隔著餐桌扶上他的手：&ldo;小原哥哥，我不用你抱著歉疚對待我，我也不會因為你沒給我什麼而恨你，雖然當時我承認我真的接受不了，但現在想來，其實不是大事，我依然相信你從始至終只對我是認真的，我依然信任你。&rdo;柏慕原慢慢的和他十指相交，語氣溫柔：&ldo;我寧願你和從前一樣和我任性，和我發脾氣，在我面前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把什麼都怨到我身上，那樣…我也會好過一些。&rdo;蘇杭看了他幾秒，帶著心疼微笑：&ldo;我長大了，再說…我知道你的抑鬱症是因為誰得的…每個人生活的都不容易，要互相體諒吧。&rdo;正巧這時侍者抬頭挺胸的端著紅酒從遠處走過來，蘇杭見了立刻鬆手，倒是侍者露出個理解的笑容，給他們的高腳杯優雅的倒上了寶石融化般的紅色液體。蘇杭慢慢舉杯：&ldo;生日快樂，祝你幸福。&rdo;柏慕原也舉起了被子，露出了他那讓人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微笑：&ldo;生日快樂，祝我們幸福。&rdo;酒杯輕柔相碰，所發出的透徹的響聲，使一切都無需言語的點綴。開啟陽臺走進去，夏日的暖風一下子吹到了臉上。蘇杭的頭髮剛洗完還溼溼，臉也因醉酒而泛紅，扶著酒店古老的護欄石柱抱怨道：&ldo;都怪你讓我喝那麼多，我現在啊…天，旋，地，轉。&rdo;柏慕原頭疼的想把他拉回去：&ldo;那就去休息，小心生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