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笑嘻嘻抽回了被握住的手,含糊不清的說:&ldo;我不,好不容易來巴黎,我要看夜景。&rdo;柏慕原哭笑不得:&ldo;以後有時間再來。&rdo;蘇杭不理他,張開雙臂大喊:&ldo;啊‐‐!巴‐‐黎‐‐!&rdo;驚得上下左右的陽臺都傳來了拉門的聲音。柏慕原索性把蘇杭攔腰抱起,不管他怎麼叫也是硬弄回了臥室,將其放到床上說:&ldo;聽話,休息吧。&rdo;蘇杭還是笑,側身抱住枕頭小聲道:&ldo;我好暈…&rdo;柏慕原安撫著給他輕按著太陽穴,無奈道:&ldo;誰讓你把酒都喝了。&rdo;蘇杭說:&ldo;你讓我喝的。&rdo;柏慕原沒辦法的嘆氣,摸了摸蘇杭滾燙的臉說:&ldo;一會兒叫份醒酒的湯,你先躺著,恩?&rdo;說著就要起身去打電話。誰知蘇杭又死命的抱住他嘟囔:&ldo;不許走,在這兒陪著我。&rdo;柏慕原只好說:&ldo;恩,不走,別折騰了。&rdo;蘇杭果然又安靜了下來,躺在那裡睜著眼睛很專注的看著柏慕原,美麗的眼睛在燈光下水色粼粼。柏慕原溫聲說:&ldo;這幾年,你辛苦了。&rdo;蘇杭傻笑:&ldo;我不辛苦,你辛苦,梅夕說啊…沒有幾個人能戰勝抑鬱症的,我都做好一輩子陪著你的打算了,現在你這麼好,這麼好…我覺得特別奢侈…&rdo;聽到這話柏慕原心裡很難受,他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微微的側過頭去。蘇杭瞅了他幾秒,又掙扎著起身跪在柔軟的床上,跟個浣熊似的從旁邊抱住柏慕原:&ldo;我以前好多時候,都害怕過,可是有你的話,我什麼都不怕,除了你…沒有人能傷害我。&rdo;支離破碎的醉話,卻是滿腹心酸。柏慕原看向已經接近而立之年的蘇杭,腦海間的畫面從他小時候哭著吃冰淇淋,到中學時他站在走廊罰站,從他大學時漸漸的成長,到他如今一步一步邁向完美,那連續不斷的回憶比暴風驟雨更迅速的充斥了所有思緒。純情的,激烈的,悲痛的,緩慢的。五味俱全,心卻是一片平靜。如果人真的會在生命中的某時某刻感覺自己活得已經值得,那麼現在的柏慕原所面臨的,就是他的這個時候。蘇杭依舊醉兮兮的抱著柏慕原:&ldo;小原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我沒有醉啊。&rdo;柏慕原輕柔的扶正蘇杭,他忽然很想和他說那句話,三個字到了嘴邊,卻又漸漸消失。等待了太久的告白,也許值得更清醒的情境吧。柏慕原終究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溫情的吻上了蘇杭的嘴唇,慢慢拉下了他的睡袍。酒精的迷惑和愛情的催化讓蘇杭的神志猶如失重般漂浮了起來,他很順從的躺在他懷裡,任柏慕原煽情的吻過自己滾燙的肌膚。蘇杭臉龐細膩的白玉般的顏色透著曖昧的緋紅,他難耐的閉上了眼睛,溼潤的睫毛微微顫抖,化作了黑夜中的蝴蝶,美麗到奪人心智,也忠誠到令人心痛。為期半個月的度假很快就飛逝般的結束。等到蘇杭跟著柏慕原降落到北京機場的時候,曾因工作和生活的壓力而憔悴的狀態已經不見了很多。他們行李簡單,只拉著自己的衣物和給小雪的禮物,一前一後的從機場走了出來。特意來接兩人的張翔羽在車邊看到人影,立刻高興的抬手打招呼:&ldo;這裡,這裡!&rdo;沒想三個人還未能湊到一起,便忽然有兩個高大的男人走過來,禮貌的攔住了柏慕原。其中一個男人問道:&ldo;請問是柏先生嗎?&rdo;柏慕原點頭。男人從身上掏出證件道:&ldo;對不起,可能您需要和我們走一趟。&rdo;蘇杭滿臉詫異,張翔羽也跑了過來問:&ldo;怎麼了?&rdo;這位警察沒有回答,也不會回答。倒是柏慕原冷靜,把手裡的行李交給蘇杭道:&ldo;沒關係的,不要告訴小雪。&rdo;說完就看了張翔羽一眼,順從的要跟著警察離去。蘇杭頓時開始著急,想要衝上去,情不自禁的喊:&ldo;這是怎麼了,你們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抓人啊。&rdo;張翔宇拉住他道:&ldo;小杭,別惹麻煩,律師團會處理的。&rdo;蘇杭完全不知道狀況,只能慌亂無措的看著柏慕原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