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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頁

&ldo;什麼,為什麼不叫瑤光去!東海邊肯定都被封鎖起來了。&rdo;熊三不樂意。&ldo;我不想使喚他,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嗎?&rdo;青提反問它。受傷了的東華君還是東華君,他的聲音一低下來,熊三便趕忙答應:&ldo;好好好,我走啦。&rdo;青提望著它不太靠得住的背影,微微嘆息。這個書童,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平日又饞又懶,但關鍵時刻沒有拋棄自己,仍舊忠心耿耿,倒也是難得了。&ldo;怎麼啦?&rdo;瑤光的耳朵很靈敏,聽到屋外的動靜,很快就醒了過來。&ldo;婉妗送了些東西來,不用擔心。&rdo;青提拿著乾坤袋走到他面前坐下,把一個小小的八卦墜子帶到了他的脖頸上,頃刻間,美豔可愛的狐妖立刻就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凡人。&ldo;這東西,能叫仙軍察覺不到你的氣息。&rdo;青提摸了摸他的頭。&ldo;不行,我又不會怎樣,還是給你……&rdo;瑤光急著要摘下。青提微笑:&ldo;我自會避氣之術。&rdo;瑤光遲疑:&ldo;真的嗎?&rdo;青提輕輕頷首。瑤光這才安靜下來,呆看了他半晌,又摟住青提的胳膊:&ldo;我總覺得這不是真的,我不會是在做夢吧?&rdo;青提心中感慨萬千,眉眼卻總是平靜的:&ldo;如果是做夢,你會怎麼樣?&rdo;瑤光忽然就親了他一下:&ldo;會這樣。&rdo;青提問:&ldo;還有嗎?&rdo;瑤光眨眨水亮的眸子,臉忽然憋的通紅。&ldo;傻瓜。&rdo;青提笑了起來,卻覺得胸口處一陣抽痛,忍不住咳嗽。&ldo;不要多說話了,你老是裝沒事,快躺下休息。&rdo;瑤光把青提按在乾燥的茅草堆上,不管不顧地把內丹給了他,然後又縮排他的臂彎:&ldo;我會照顧你好起來的。&rdo;青提想問&ldo;然後呢&rdo;,但他走神的剎那卻沒有再說出口。現在的瑤光,變了很多,又似乎仍舊和從前一樣。至於他是怎麼想自己的,大概也只有小狐狸心裡才清楚。大雨過後的天,還帶著低沉的青色。街道上的大水還沒有退下,許多被淹死的人所留下的屍體還橫在路邊,散發出了惡臭。哭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更多的是種死亡後的沉寂。青提稍微恢復了些氣力之後,便隨著瑤光到東海邊遭難的地方檢視災情。大部分時候都很心軟的小狐狸變得無精打采,一直在泥濘的路上走著,什麼都沒有說。&ldo;害怕了嗎,後悔了嗎,因為一時衝動而犯下這種罪過。&rdo;青提淡聲問道。&ldo;害怕……但我害怕的是,即使再讓我選擇,我還是會這樣做。&rdo;瑤光抬起悲傷的眸子:&ldo;不知從何時起,我已經徹底不是個人類了,就連對人的同情,也變得有限度。&rdo;青提握住他冰冷的手,陷入沉默。&ldo;也許我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rdo;瑤光皺起眉頭。正在這時,屋頂上忽然傳來了哭聲。瑤光看到是個落單的孩子,剛要過去救他,卻有一抹淡藍的身影悄然飛到了孩子旁邊,竟是個道士打扮的妖物。&ldo;是他。&rdo;青提面無表情。瑤光不解,直到妖道士抱起孩子靜靜轉身,露出張熟悉的俊臉來,他才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ldo;落畫!&rdo;&ldo;你是……&rdo;落畫顯得很詫異,不明白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麼會認得自己。&ldo;舅舅!我叫瑤光!&rdo;小狐狸按住了脖子上的八卦墜。落畫愣愣地瞧了瞧他,又看到不遠處掩去仙氣的青提,這才恍然明白八分,有點激動又有點生疏地說:&ldo;你都長這麼大了……上次見到時,還是個小娃娃。&rdo;瑤光曉得他是識不得自己就是那個穿越到前世的醜陋狐狸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談及,所以只是說:&ldo;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rdo;&ldo;東海發了大水,遍地災民,我問訊便來幫幫他們了。&rdo;落畫的性格變得天翻地覆,講起話來並沒有幾十年前的活潑勁兒:&ldo;你怎麼會認得我?&rdo;&ldo;我……&rdo;瑤光結巴:&ldo;這就說來話長了……&rdo;當初落畫心灰意冷離開阮妙君出門遊歷後,也曾有過一段醉生夢死的時光。直到遇見了人間一位頗有境界的道長,受到點撥,才隨著他入了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