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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適道:「也是,轎子裡沒人,那四個小卒也能抬得輕鬆些。」兩人正說話,前方忽然令旗一揮,命人馬暫停。眾人都不曉得出了什麼狀況,顧況與程適甚是疑惑地向前看,卻只見前方官道旁地樹叢裡鳥雀紛起,一個黑影箭一般從樹梢上直射出來,程適半張開嘴:「什麼鳥,這麼大個頭!」顧況道:「程賢弟你人未老眼先花,哪有如此大的鳥,我看像個人。」程適直起眼:「人?哪有人能跑到半空去的?」顧況咂舌道:「難道是鳥人?」正說間,方才那半空中的人形在一棵樹上一頓,又再向前,那人身後的樹林裡又疾竄出七、八條黑影,如疾風般追向方才的人形。程適張大嘴:「娘耶,一群鳥人!」七、八個人外呂將軍的聲音冷不淡地飄過來:「是輕功。」輕功!江湖!顧況與程適的眼直了。程適嘆道:「乖乖。」呂將軍的聲音再徐徐入耳:「尋常的江湖仇殺,沒什麼。只是官兵不便插手,等他們離開官道再繼續趕路。」傳令官大聲將將軍的吩咐一層層喊下去。那幾個你追我趕的江湖人物果然片刻後閃入官道對面的樹叢,令旗一揮,大軍繼續前行。呂先此番帶的兵馬不少,因此避開州縣的城池,繞道而行,以免擾民。途經的州縣官員都在官道迎接協助安頓。天將黑前趕到一個小縣肅城,在城外的荒地紮營,肅城的知縣親自監督將糧米飯食運到營帳中,供應兵卒。程適與參事一個營帳,顧況單住一頂小帳。吃完飯回帳中休息,顧況獨自待在帳中卻有些憂愁,今天天上飛的幾個人讓他見識了江湖的厲害,聽說蓼山縣江湖幫派不少,這個知縣要如何當?正展平了被褥要睡覺,帳外忽然一陣喧譁。顧況豎起耳朵,聽得一陣腳步聲接近,帳外一個兵卒道:「顧大人可歇下了沒有?」顧況掀開門道:「還沒,敢問可有什麼事情?」兵卒抱拳道:「營帳外來了一個人,說是顧大人請的師爺,有事情耽擱在京城,趕來與顧大人會合的。校尉大人讓小的請顧大人過去看看是不是此人。」顧況大惑,我幾時請過什麼師爺?小卒又道:「那人說他姓竇,他說一說名字,顧大人肯定知道。」顧況腦中嗡的一聲,拔腿向小卒指的方向趕去。十來個兵卒打著的火把光影裡,那人負手站著,遠遠向顧況含笑道:「景言。」皇城深處思瀾閣,燈影搖曳酒杯淺,司徒大人跪著,皇上站著。恆爰道:「司徒暮歸,你官沒做多大,膽子練到包天。今天居然趕領人在皇城外截住朕!逼朕回宮!阻擋聖駕,朕治你凌遲!」司徒暮歸抬頭道:「皇上把臣剝皮還是凌遲都無話可說,不過皇上如果再想微服出宮去追十五殿下,臣還是不得不攔。皇上若不想讓太后跟天下人知道您對十五殿下的心思,臣請皇上日後慎行。」恆爰的臉色頓青,雙眼如刀盯住司徒暮歸,司徒暮歸不緊不慢地道:「臣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這條命一定留不住,皇上是殺還是剮斟酌著辦吧,只是臣的話,望能入聖思。」恆爰的雙目中驀然又肅殺了數倍,片刻,忽然開始冷笑:「這樣說來,你對朕倒真像你平時口口聲聲說的一般,一片忠心。」慢慢彎下腰,再盯著司徒暮歸上下一個玩味,「既然你曉得朕的意思,也曉得朕當下心中正煩躁難耐」恆爰嘴角的笑紋漸深,伸出一根指頭,挑起了司徒大人的下巴,「朝中上下,再算上後宮嬪妃數十,顏色沒有一個比得上卿,卿今夜就且陪朕一晚?」司徒大人在燭光燈影裡蹙起眉頭,「皇上當真?」恆爰捏住他的下巴,笑得凌厲:「自然當真,君無戲言。」司徒暮歸嘆了口氣,握住恆爰的手腕緩緩站起來。眼光跟著燈影搖曳,眉梢與唇邊卻漾起笑意,欺身向恆爰,低聲道:「臣,遵命。」司徒大人的舉止一向是忠臣的。「遵命」兩個字還未落音,兩隻胳膊已經圈住了皇上的身子。司徒大人斜飛的雙目中固然媚色如絲,忠心耿耿的話還是一點都不含糊,皇上的御手剛要扯他衣襟,司徒的胳膊一緊,恆爰的手便一時舉不起來。司徒大人貼住皇上的耳根,低聲道:「皇上是君,司徒是臣,寬衣此類的事情自然由臣服侍皇上。」司徒大人是忠臣,忠臣不能只說不做,所以司徒大人邊說,邊開始執行,「服侍皇上」四個字落音,恆爰明黃的龍袍也滑到了地上。中袍半敞,司徒暮歸的手已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