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越道:&ldo;蠻好,比以前住得破屋子強多了,吃得也好,多謝太子殿下款待。&rdo;太子陰惻惻道:&ldo;覺得不錯便好。你身上帶傷,剛剛醒來,本宮體恤,不立即審你,讓你多休養幾日。另外,未免你與杜世子二人在此寂寞,本宮特意為你們帶了個同伴過來。&rdo;擊掌兩下,兩名清玄派弟子拖著一個渾身血跡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被丟到牆角,凌亂的頭髮下,露出洛凌之的面容。太子哼道:&ldo;不自量力,到安順王府中劫獄!本宮本打算念在曾經同門一場的份上命人無需認真追捕你,卻不想你竟自己過來送死。也罷,正好與你的同黨做個伴兒吧。&rdo;甩袖離去。石門合攏,琳箐向著石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剛剛,她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絕對是孫奔。樂越和杜如淵上前扶起洛凌之,琳箐勉強運起法術,穿牆而過,沿著那股氣息追蹤過去,果然在庭院中見到了孫奔。他正單膝跪在和禎腳邊,神采奕奕,滿臉恭順。和禎俯睨著他道:&ldo;你倒是個識時務的人,將那洛凌之的行跡洩露給本宮,你就不怕樂越等人來日找你報仇?&rdo;孫奔露出明晃晃的白牙:&ldo;草民不信他們在太子的手中還能翻得了身。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孫某既然想謀功名富貴,自當懂得跟隨風向。&rdo;太子眯起眼:&ldo;好一個跟隨風向!不過,本宮可聽說你的來歷不簡單。&rdo;孫奔簡潔地道:&ldo;與草民有仇的是和氏,其餘人等在當日不過是和氏手中的刀,看著和氏永不翻身是草民最大的願望。&rdo;太子撫掌道:&ldo;果然是能成大事者。不管你來投靠本宮,是真心還是假意,你此時送來本宮一個人情,本宮會暫且將你留在安順王府。&rdo;孫奔叩首謝恩。琳箐遠遠地看著,待太子離去,遙遙地向著孫奔說:&ldo;你不單無恥,還連骨頭都沒有。&rdo;孫奔無所謂地笑了笑,起身邊走邊像自言自語般道:&ldo;能彎的才是骨頭,彎不倒的是待折的樹棍。&rdo;琳箐折身回到牢房中,洛凌之經過商景的救治,已慢慢醒來,樂越正在喂他喝水。琳箐硬邦邦道:&ldo;我方才在外面看到了孫奔,他正在向太子表忠心。&rdo;樂越怔了怔,放下水碗:&ldo;洛兄,你和孫兄這是何苦。&rdo;杜如淵道:&ldo;不錯,即便你用了這等苦肉計,太子也不可能相信孫兄。&rdo;琳箐道:&ldo;是啊,剛剛我還罵了孫奔一句,不知道能不能幫你們演得像一點。&rdo;洛凌之虛弱微笑:&ldo;難得琳姑娘終於認可了孫兄的人品。&rdo;琳箐嗤道:&ldo;才不是呢,我是太明白他狡詐的本性了。&rdo;洛凌之含笑道:&ldo;起碼,我與孫兄都進了安順王府,這已算是達到目的了。&rdo;樂越看著他血跡斑斑的衣衫:&ldo;有琳箐昭沅和商景前輩在,我和杜兄不會有事,你把自己搭進來有些太不划算了。&rdo;洛凌之坐起身:&ldo;我想不出孫兄那樣的好計策,就只能出些人力了,孫兄他……&rdo;石門又被推開,洛凌之及時住口。來人是前來送飯的幾個清玄派弟子,打頭的正是當日帶頭叛離青山派的樂越原大師兄魯休。魯休將食盒放到牆邊,神色複雜地打量樂越與洛凌之片刻,走將過來,摸出一盒藥膏:&ldo;洛師兄,你傷得挺重,這個你留著使吧。&rdo;洛凌之道了聲謝,樂越抬手接下。魯休眉頭擰得緊緊的,再看樂越:&ldo;樂越啊,旁人不知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並不相信你自己能做出那麼多邪事,倘若……背後另有其人,你應該想一想那人的居心,及時回頭。&rdo;樂越站起身,直視著魯休,平靜地道:&ldo;魯師兄,我小的時候你曾照顧過我,這份同門情誼我一直記著,人往高處走,你們叛出師門,師父讓我們不要記恨,我便不多說什麼。但你若敢誹謗師父半句,別怪我不客氣。&rdo;魯休不再做聲,這群人中還有個樂越昔日的同門師兄,突然冷笑了一聲:&ldo;真是傻,你當我們昔日真是為了攀高枝才離開師門的麼?醒醒吧,仔細想想這些年來,那幾位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rdo;樂越雙拳握起:&ldo;有種就把話直著說!&rdo;魯休擋到樂越和那人之間,抬手道:&ldo;樂越,我等的確是好意,念在昔日同門情誼,不忍看你和其他師弟們被人利用。你當真沒有覺得,鶴掌門他有哪裡不對勁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