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本叫做《太清經》的書冊中浮起金色的符文,半天空中的老龍大叫一聲,就從雲頭上一頭栽了下來。杜如淵自棋盤邊站起身:&ldo;越兄,這本書,還有你懷中的另一冊《太清經》究竟是何來歷?那日在宗廟裡,這兩本書可真是出人意料啊‐‐&rdo;&ldo;沒錯!老龍看到這兩本書,居然不去打鳳凰,直接就衝你撲過來了,如果不是我和老烏龜檔得快,可能你現在真的已經在陰曹地府了。&rdo;琳箐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ldo;要不是他,你和書呆怎麼會在這間牢房裡。&rdo;昭沅變回人形,皺眉看著琳箐,琳箐看起來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她身上的仙氣很微弱,商景也是一樣。&ldo;琳箐,你……和商景前輩是不是受了傷?&rdo;琳箐苦笑:&ldo;傻龍的眼力越來越好了。不錯,我和老烏龜在攔老龍的時候受了傷,若不是那本太清經,可能我和老烏龜都要廢在老龍的手下了。&rdo;惡狠狠在應澤的身體上戳了一指頭,&ldo;都是他!居然沒打倒鳳凰,把自己一派的打了。&rdo;琳箐和商景都傷得很重,暫時難以使出什麼法力,安順王一黨才趁機撿了便宜,抓了樂越、杜如淵和定南王。定南王被單獨關進了大牢,安順王和太子忌憚樂越和杜如淵,將他們關進了安順王府的這間囚室。琳箐最後說:&ldo;不過,唯一還算解氣的是,鳳梧被老龍的戾氣傷得很重,恐怕難以好轉了。&rdo;杜如淵自棋盤邊站起身:&ldo;所謂世事難料,吾怎麼也想不到,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驗親儀式會變成這樣。越兄,你懷中的兩本書,究竟從哪裡得到的?&rdo;樂越在夢境之中見了太對事情,自己的處境已經不覺得什麼了,從果盤中抓起一片西瓜,咬了兩口,才道:&ldo;這本陣法書得自西郡王府。至於另一本,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是我在夢中所得。&rdo;琳箐和杜如淵果然驚訝道:&ldo;夢?&rdo;樂越瞄著趴在書皮上的應澤,一字一句道:&ldo;我和昭沅,在夢中,回到了四百多年前,見到了卿遙師祖。&rdo;最後四個字剛剛出口,應澤的身體動了動,驀地睜開眼皮。昭沅從琳箐手中接過託著應澤的書冊,樂越再咬一口西瓜:&ldo;卿遙師祖他的風采,真是讓我欽佩‐‐&rdo;琳箐跨步擋在樂越面前,樂越撐著站起來,把琳箐拉到自己身後。應澤倒三角的眼睛裡冒出綠幽幽的光:&ldo;那本書,是卿遙在夢裡給你的?&rdo;樂越預設。應澤哈哈大笑數聲:&ldo;好!真好!也罷,是他將本座從雲蹤山下救出,就當我還他人情了。&rdo;樂越默默等他笑完,方才繼續道:&ldo;應龍殿下,我有一件異常要緊之事想問,不知你能否賜教?&rdo;應澤半眯起眼:&ldo;何事?說吧。&rdo;樂越緩聲道:&ldo;應龍殿下是不是認識一位叫&lso;使君&rso;的仙者?&rdo;應澤的瞳孔猛地收縮,使君二字彷彿羽箭,直刺進它的心中。使君,使君,使君……這個詞很是耳熟。可它記不得誰與這個詞相關。使君……使君……朦朧的記憶中,他曾無數次聽人如斯喚過。&ldo;使君真雅量也……&rdo;&ldo;若非使君,誰又能與那應澤共事……&rdo;&ldo;使君何必為那應澤說情,白白賠上自己的清譽?&rdo;&ldo;使君……&rdo;&ldo;使君……&rdo;應澤的前爪深深掐進頭皮中,牢房的地面和牆壁轟隆隆抖動,房頂上掉下大塊大塊碎屑。昭沅被震倒在地,書冊脫手而出,商景從懷中抽出另一本書,開啟,書頁中頓時飛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靜字,罩嚮應澤。應澤悶哼一聲,抽搐兩下,抱著腦袋的兩隻前爪漸漸鬆開,屋內震動漸停。幾個穿著清玄派衣服的人推開石門,向內張望,高聲道:&ldo;快去通報太子殿下和師父,樂越醒了!&rdo;再把門牢牢關上,&ldo;守好門,樂越太邪性了,醒過來後立刻就興風作浪。&rdo;過不多時,石門再度開啟,太子在一群清玄派弟子的簇擁下甚是抖擻地出現,雙手負在身後,皮笑肉不笑地掃視屋內。他看不見試用了隱身法術的琳箐、商景和昭沅,洋洋得意地問樂越:&ldo;妖徒樂越,身在囚牢之中,感覺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