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闌看向杜小曼:&ldo;要問我們掌櫃的肯不肯放人了。&rdo;十七皇子迫切的目光立刻也跟著轉過來,杜小曼乾乾笑道:&ldo;沒問題。&rdo;羽言皇子的神色中含了一絲喜悅,裕王始終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時闌忽然看向他:&ldo;這位貴客從方才起就沒怎麼說話,莫不是在下的琴聲中有什麼失誤不好意思開口?&rdo;這話突兀得有些像挑釁,杜小曼愕然,裕王目光微有閃爍:&ldo;沒有。&rdo;扇子在掌心輕輕敲了敲,&ldo;琴聲十分不錯,但我是個不大懂音律的人。&rdo;杜小曼恍惚記起,當初在慕王府時,慕雲瀟招待裕王就是請他聽阮紫霽彈琴,可見裕王殿下其實是很喜歡聽小曲的。難道因為彈琴的是個男的,所以他不感興趣?寧景徽又溫聲開口道:&ldo;公子彈得一手好琴,氣度不凡,敢問家鄉何處?&rdo;時闌與寧景徽一起站著,真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寧景徽謙和溫雅,如蘭草美玉,時闌卻像天邊絢爛的流雲,有一份捉摸不定的飄忽。更何況,旁邊還有清秀的十七皇子美少年和俊美成熟的裕王,四個美男湊在一起,杜小曼覺得眼前閃滿了璀璨的星星。可惜古代沒有照相機,要不然把這份美景拍下來永久儲存多好,刷它個幾百幾千張去賣一定賺翻了!杜小曼在一旁想入非非,這邊的對話還在繼續。時闌輕飄飄地道:&ldo;哦,在下乃落魄之人,原先家中勉強算詩書門沒能入得了這位貴人的眼。唉,在下身上的薄資用盡,無法在京城立足,只得流落江南……&rdo;杜小曼聽他一口一個寧右相,滔滔不絕,假裝嗓子癢,大咳了幾聲,打斷他的話頭:&ldo;那個……安公子對不起,我這位夥計就是有點羅嗦。&rdo;寧景徽淡然地笑了笑:&ldo;公子才華出眾,將來定有施展之處。&rdo;時闌眯眼笑道:&ldo;安公子說得很是。我雖然不能像那位寧右相一樣,少年封相,春風得意,但居於這江南水鄉處,市井之間,勉強餬口,倒也安逸。&rdo;寧景徽又笑了笑。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難道時闌與寧景徽曾有宿怨?古裝劇中的愛恨情仇一一浮上心中,杜小曼睜大了雙眼看。還好十七皇子插話道:&ldo;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望這位公子能答應。方才聽得公子的琴音,委實欽佩,我也粗淺懂些音律,不知能否合奏一曲?&rdo;時闌爽快地應道:&ldo;貴客肯賜教,不勝榮幸,不知掌櫃的意下如何?&rdo;又看向杜小曼。杜小曼只得說:&ldo;當然好啊。&rdo;喂,別每次這個時候就做出一副五好員工的嘴臉好不好?從來沒見你這麼乖巧過。羽言皇子羞澀地笑道:&ldo;指教當不起,我只會吹幾曲粗淺的笛曲,若說是指教,還是請你多多指教才是。&rdo;杜小曼和時闌合力將琴桌凳子抬到連線兩樓的懸廊上,時闌在桌邊坐下,秦羽言從袖中取出玉笛。時闌卻沒有開口問秦羽言要合奏什麼曲子,徑自抬袖手指拂過琴絃,流水般的琴音邊傾瀉而出,秦羽言凝神聽了聽,玉笛橫於口邊,清婉的笛聲悠揚響起。杜小曼不知道他們在合奏什麼曲子,只覺得琴聲如綠水流淌又如浪濺於石,笛聲宛若輕舟浮於流水之上,相偕相和。片刻後,琴音停住,笛聲嫋嫋淡於空氣中,杜小曼意猶未盡地道:&ldo;好美的曲子。&rdo;時闌懶散地笑了笑,羽言皇子握著笛子,神色中帶著欣喜:&ldo;與公子合奏一曲,受益良多,他日還會再來打擾,望不要嫌棄。&rdo;時闌道:&ldo;公子的笛聲亦十分高超,在下欽佩不已,他日能再切磋,是在下的榮幸。&rdo;裕王、十七皇子和寧右相又逗留了一會兒,在二樓雅座上坐下喝了幾杯果汁,方才告辭離去。下樓的時候,十七皇子無意中絆了一下,杜小曼當時離他很近,隨手扶了他一把,十七皇子頓時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道謝,杜小曼莫名地覺得他有點可愛。快到門口時,裕王忽然欺身到她近前:&ldo;你身上薰的什麼香?&rdo;杜小曼一時無措:&ldo;哦……我,我不薰香。&rdo;難道裕王的鼻子有問題,覺得皂角味是種很美妙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