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嗯了一聲:&ldo;我也一直覺得他有來歷,但是我這裡沒什麼好圖謀的,不值得他大費周章。&rdo;謝況弈沉思道:&ldo;興許他是為了躲避什麼才隱瞞身份避到此處。我再去查查,總之,要是他給你招來什麼麻煩,記得快些來找我。&rdo;杜小曼點頭:&ldo;知道啦。&rdo;謝況弈又問:&ldo;對了,你說你夥計要彈的那張琴是寧景徽送的?&rdo;杜小曼再點頭:&ldo;寧景徽他執意要送,我就收下了。&rdo;謝況弈唔了一聲,又做深思狀:&ldo;我覺得寧景徽對你的態度很是奇怪。按理說,像你這種的,不該讓他對你這麼留意,但他又送字又送琴……就算是查到了你的本來身份,區區小事也不值得他一個右相如此費力。&rdo;杜小曼陰森森地道:&ldo;像我這種的……謝少主,你有必要說那麼直白嗎?&rdo;你就不能猜測寧景徽他是對我一見傾心所以才對我這麼好?我有那麼差勁麼?謝況弈露出白牙:&ldo;我一向直接。你也無需太自卑,雖然你有些傻頭傻腦,至少在本少主眼裡,你還是有一點點長處的。唉,要不是我親自把你帶出來,我還真的有點懷疑,你是不是那個養在深閨又嫁過人的金枝玉葉。&rdo;謝少主,你的懷疑很正確……杜小曼哦哈哈地笑了兩聲岔開話題轉移謝況弈的注意,問謝少主最近忙不忙,謝況弈果然眉飛色舞大談最近他的江湖俠少事蹟,末了眉間卻露出一絲愁色:&ldo;還是有幾件事情比較棘手。&rdo;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ldo;嗯,時辰不早,我要走了。&rdo;杜小曼大驚:&ldo;啊?還沒到中午你就要走?吃個午飯再說吧。&rdo;謝況弈眯眼看了看她:&ldo;我是順道過來探望一下你的近況,你當我閒著沒事就為了來你酒樓中吃喝?&rdo;杜小曼汗顏了,誠摯道歉道:&ldo;對不起……一直都麻煩你……&rdo;謝況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ldo;又來了,早說讓你別天天就是客套話放在嘴上。等我有空再來看你。&rdo;拍拍杜小曼的肩膀,轉身大步出門,瀟灑騎上門前栓的駿馬,策馬離去。綠琉恰好端著茶盤從廚房中出來,目睹了謝況弈告辭前的舉動,看著杜小曼,眼光中有些憂色。近中午時,有客人上門,時闌在樓上彈琴,那對說書的父女也過來了,在樓下大堂內說書,客人果然多了。那對父女的書說得很精彩,情節高潮處還會有叫好聲。樓上時闌在紗簾後彈琴,琴音悠遠流暢,樓上的客人們起先有些驚異,繼而變被琴聲吸引,靜坐聆聽,兼帶好奇地向紗簾處打量。初見成效,杜小曼樓上樓下來回遛遛,滿意點頭。天將正午,有稀客上門。寧景徽、十七皇子與裕王三人組出現在酒樓門前,先後邁進門內。杜小曼急忙下樓迎接,寧景徽向她微微笑了笑,裕王搖著扇子在旁邊站著,還是一副很有譜兒的模樣,羽言皇子向杜小曼斯文地笑了笑後,四下望。杜小曼親自引他們去樓上雅座。踏上樓梯最高几階,琴聲清晰流淌入耳,羽言皇子的雙眼亮了亮,目光循聲落在紗簾之上。杜小曼笑道:&ldo;安公子,承蒙你送了張好琴,琴音確實不錯呢。&rdo;寧景徽的視線也落在紗簾上:&ldo;還是因為彈琴之人琴藝高超。&rdo;裕王盯著紗簾中時闌的身影,神色高深,一言不發。羽言皇子遲疑地向杜小曼道:&ldo;杜公子……我能否,進紗簾內看看?&rdo;杜小曼道:&ldo;當然可以啊。&rdo;二樓還有其他的客人在,杜小曼為了營造神秘氣氛,故意不讓時闌露臉。她小心翼翼將紗簾掀開一條細縫,十七皇子詢問般望了望寧景徽,率先閃身進入簾內。裕王和寧景徽也先後進入,杜小曼最後跟了進去,小心地又檢查了一下簾子沒有露出縫隙。時闌停手起身,眾人不便在這裡說話,就都走到了兩個樓之間連線的迴廊上。時闌方才笑道:&ldo;原來是三位貴客,承蒙安公子贈琴,久已不彈,技藝生疏,讓三位見笑了。&rdo;寧景徽道:&ldo;公子不必太過自謙,如此動聽的琴聲,在下已久未聽過,十分佩服。&rdo;時闌露齒笑道:&ldo;過獎過獎。&rdo;羽言皇子站在一邊,雙眼亮晶晶地望著時闌又望了望那張琴,輕聲道:&ldo;公子的琴聲實在清雅不俗,不知能否經常過來討教音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