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是涼的？&rdo;&ldo;我胃寒。&rdo;&ldo;最近，不太能吃涼。&rdo;……這可怎麼辦好？鮮榨果汁如果加熱，味道就會改變。杜小曼在心裡嘆氣，臉上依然笑著說：&ldo;那麼，小店還有其他驚喜飲品送給仙姑們，請等待一下。&rdo;先讓綠琉和碧璃上點心乾果。那幾個鮮菇臉色不太好看。&ldo;好吧，快一點啊。&rdo;&ldo;最要緊是新鮮點兒。&rdo;&ldo;我不大吃甜的，有鹹的嗎？&rdo;&ldo;我覺得還是甜點兒好。&rdo;……杜小曼連聲應著快步走到後廚，曹師傅、小三、勝福還有幾個新來的小夥計都捏著圍裙眼巴巴地看她。杜小曼拍著額頭走了幾個來回，停下腳步問：&ldo;曹師傅，後院那頭牛，還擠得出奶嗎？&rdo;杜小曼從果汁上嚐到了甜頭，致力於開發新飲品，把腦筋動到了牛奶上。古代比杜小曼想象的遠遠更精彩豐富。本朝的百姓日常飲牛乳羊乳，大戶人家則是喝鹿奶，還有胡人開店鋪，販賣曬的乾酪和奶製糖球。因為杭州城在江南，居民口味清淡，多嫌牛羊乳腥羶，不常直接飲用，只在做菜時稍放一些，做吊鮮之用。曹師傅祖上並不是杭州人，偏漠北，靠近番邦。杜小曼說到想開發牛奶飲品，曹師傅頓時興奮不已，立刻拿出祖傳的祛腥方法，還有熬製鹹奶茶的方法。杜小曼讓勝福去市集上買了一頭產奶的水牛，養在後院擠奶。杜小曼和曹師傅守著這頭牛，互相切磋開發牛奶飲品的技藝。曹師傅煮了一鍋家傳的奶茶給杜小曼品嚐，將粗茶和奶一起煮，放進鹽巴，再稍滴上幾滴酒，杜小曼差點把舌頭一起喝下去。最後，連嗷嗷叫著絕不喝腥羶之物的時闌都連喝了幾碗。杜小曼正準備把曹師傅的奶茶選個特別的日子，隆重推上選單，這次正好先拿仙姑們演練。曹師傅立刻回答，鮮奶還有很多。杜小曼一面讓曹師傅趕緊煮，一面自己著手準備。她很喜歡喝奶茶，但是隻會衝那種先放奶再放紅茶的傻瓜奶茶，不過，這種奶茶似乎這邊沒有，勝在別緻，拿去糊弄糊弄仙姑們，應該綽綽有餘。鹹奶茶和甜奶茶，這是兩樣了，還差點兒……杜小曼再回憶了一下那幾位鮮菇，其中的一個女子說話鼻音稍重，疑似傷風了。杜小曼對曹師傅說：&ldo;再做個姜撞奶吧。&rdo;飲品都準備完畢了，杜小曼親自端到鮮菇們的桌上，月芹看了看托盤中的杯與碗，道：&ldo;杜掌櫃倒是很能花心思。&rdo;杜小曼把鹹奶茶給了要鹹的那位，甜奶茶給了能喝甜的幾位，再把那碗姜撞奶端給疑似傷風的那位。其他幾人都端起杯子嚐了嚐，倒都露出了還過得去的表情。&ldo;是奶？&rdo;&ldo;裡面加了茶？&rdo;&ldo;倒是不腥。&rdo;……其中一位居然對杜小曼點頭笑了笑：&ldo;很別緻。&rdo;杜小曼長吁了一口氣，那位疑似傷風的卻皺起了眉：&ldo;是奶？腥死了，誰喝這個！還有姜味，惡……為什麼她們的都是杯子，我的卻是這種？&rdo;不好，這位偏偏是個討厭牛奶又討厭姜的人。杜小曼趕緊解釋：&ldo;我看見仙姑你，呃，稍微有些鼻音，想著您是不是傷風了，所以做了這道姜撞奶。&rdo;幾位月聖門的女子都對&ldo;姜撞奶&rdo;這個詞露出疑惑的表情。嗯？姜撞奶是一道歷史悠久的中華甜品啊，她們沒吃過太不科學了。杜小曼解釋說：&ldo;就是把鮮姜剁碎，擠出薑汁，倒一些在碗底，再把牛乳加入糖燒開，晾到八成熱，衝進放了薑汁的碗中，讓牛乳就能凝結成一塊。它能驅溼治傷風，牛乳已經去過腥，不羶的，姜味也不重。我不知道仙姑的口味是重是輕，糖放得稍微少了點。仙姑要飲品，我上了這個，的確不太合適，不過我還是推薦您嘗一嘗。很多根本不吃薑或牛奶的人都愛吃這個。&rdo;剛才稱讚過杜小曼的那個女子說：&ldo;珍娘，他們的家的牛乳真的不太羶，你嚐嚐吧。&rdo;那個叫珍孃的女子猶豫了片刻，拿勺尖舀了一點點送進口中。杜小曼提心吊膽地緊盯著她，還好，約兩秒的空白之後，珍孃的神色慢慢溫和，點了點頭：&ldo;是尚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