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突然有一個美女幽幽道:&ldo;也不是都一樣。王爺不是要娶那位清齡郡主麼?&rdo;屋裡驀地靜了下來。許久後,才又有一位美人苦笑了一聲:&ldo;可不是,雖然王爺遭禍,真正緣由並非那件事,但總是個由頭。&rdo;杜小曼暗暗抖了一下:&ldo;呃,那是個已婚婦女,還是個怨婦,肯定不漂亮,也沒特色。裕王殿下眼界這麼高,怎麼可能看上呢?再說,即便最後離婚了,名聲也不好,裕王殿下怎麼能娶呢?我覺得,肯定另有原因啦……&rdo;南緗長嘆了一口氣:&ldo;王爺的心性,誰都摸不準。不管因為什麼,此事都發生了。也許終有一日,會有個女子,能獨享王爺獨一無二的情分。但,於我來說,我今生心中,唯有王爺,已無可解。即便……即便不能再陪伴王爺,只要能讓他好,什麼我都願做。&rdo;屋中又一片靜默。杜小曼環顧四周,流下了冷汗。她在剩下的那些女子臉上,看到了對南緗的這番話無聲的認同。她後退一步:&ldo;那個……不管各位信不信,我真的和裕王殿下,沒什麼關係,這回也是路過京城,聽到他出事了,順便過來看看。我在京城,另有要事。要不,各位慢慢商量如何解救王爺,我先走了。拜拜再見!&rdo;她迅速轉身向外,聽見南緗在她背後道:&ldo;也罷,杜姑娘慢走。&rdo;杜小曼出了茶樓,立刻沐浴在火辣辣的目光中。她佯作從容地往法緣寺反方向走,內心波濤洶湧。秦蘭璪的後宮們,對他,是真愛。只有絕對的真愛,才能做到毫不計較,只想著奉獻。杜小曼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了真愛的偉大。她做不到……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便當年,她真的喜歡陸巽的時候,她做了很多改變,但也無法達到這個地步。杜小曼踩著路上的枯葉,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些死心塌地的美妹子,肯定不是月聖門。那麼秦蘭璪和月聖門到底……杜小曼腦內真的很亂,一時想不下去。枯葉被秋風卷下樹杈,有一兩片砸在杜小曼的腦袋上,迎面兩匹馬拉著一輛樸素小車馳來,杜小曼下意識往路邊讓了讓,馬車從她身邊經過,她忽而聽見一個尖細聲音道:&ldo;留步……姑娘且請留步。&rdo;杜小曼下意識轉身,只見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臉圓無須,方口藍衫小圓帽,一副家人打扮,站在停住的車邊,袖手堆起笑:&ldo;姑娘,可否移步過來?&rdo;杜小曼猶豫了一下,走到那老者面前:&ldo;請問何事?&rdo;素藍的車簾挑起,杜小曼下意識地側首,正對上十七皇子驚訝的視線。杜小曼一時也愣住。秦羽言垂下眼睫,向那老者眼神示意。老者躬身:&ldo;這位請先車中說話。&rdo;杜小曼能感到,那些遙遠的,執著的視線又好像瞬間加了幾千萬伏特的電流,滋滋地紮在她身上。她迅速地閃進了車中,車廂狹小,她屈身向秦羽言打招呼:&ldo;十七殿下,你好。&rdo;她和秦羽言倒數第二次見面,是被寧景徽抓後,返京的路上,倒數第一次,是秦羽言到客棧和秦蘭璪認親。兩次都比較尷尬。所以這次重見,杜小曼還是有點尷尬。秦羽言看似比她還要尷尬,向後坐了一些:&ldo;唐……杜……&rdo;杜小曼道:&ldo;十七殿下還是喊我杜小曼吧。&rdo;秦羽言微微頷首,沒再說什麼,只是又挑簾低聲吩咐了一句什麼。車子似是調轉了方向,緩緩前行,杜小曼道:&ldo;殿下,這是……&rdo;秦羽言緩聲問:&ldo;杜姑娘近來過得可好?&rdo;怎麼可能好。杜小曼說:&ldo;還行吧,這裡走走,那裡走走。見識蠻多的。&rdo;秦羽言一本正經地頷首:&ldo;哦。&rdo;杜小曼看他拘謹的樣子,更尷尬了,也回敬問:&ldo;十七殿下最近好麼?&rdo;秦羽言微微攏了眉,杜小曼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他哥關了他叔,正在查封他叔的宅子,他夾在中間,能好過麼?杜小曼一句&ldo;殿下是來看裕王嗎?&rdo;憋在嘴邊,不敢吐口。只要一出口,秦羽言肯定就會問,&ldo;杜姑娘為何會在這裡?&rdo;或者,更直接的‐‐&ldo;杜姑娘想見皇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