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能最簡單的化的話,是不是真的非常好?沒有什麼打賭的事,就是她被車一撞,兩眼一睜,來到另一個時空。有個小酒樓可以做買賣,勤懇經營,那個吃霸王餐的窮酸書生,也就真的只是個書生,當個小夥計,雖然幹活喜歡偷懶,但算賬還不錯,挺愛說話的,可以讓人生不寂寞。關鍵時刻,也算可靠。&ldo;喂喂!別光想著這些啊!&rdo;雲玳一陣著急,&ldo;真正幫了你很多的人你得要記得!那才值得依靠!&rdo;&ldo;仙子,&rdo;鶴白使終於又淡淡開口,&ldo;這女子的心裡眼中,分明都只有一個人。&rdo;&ldo;不是!&rdo;雲玳斬釘截鐵地否定,&ldo;你不懂世間的女子的心!她只是在整理情緒,這個時候,當然會把她想整理掉的人放在最上的位置。你信不信,她下一句話就是可惜……&rdo;&ldo;可惜……&rdo;杜小曼在濃濃睡意中再打了個呵欠。雲玳向鶴白使嫣然一笑。可惜一切從一開頭就很多層次,不能怪現在太混亂。&ldo;我信。&rdo;夢與現實的混沌中,杜小曼隱約聽到這兩個字。什麼?她努力豎起耳朵,卻聽到了淺淺的樂聲。曲調甚耳熟,空靈的女聲遙遙地唱:&ldo;都道好夢消夏涼,總把須臾做久長;轉頭一望千般盡,人生何處是歸鄉……&rdo;夜風起,簷角鈴響碎碎,謝況弈在昏黃的燈火中走來走去。外牆細微聲動,有人躍入院來。謝況弈身形一頓。不對,太輕盈了。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房門嘎吱一響,孤於箬兒輕快地掠進屋內:&ldo;弈哥哥,放心吧,小曼姐沒事了。&rdo;謝況弈皺眉:&ldo;她和衛棠在一起?&rdo;孤於箬兒盈盈笑道:&ldo;不是呀,按照弈哥哥你後來的安排,還是時公子的人帶著小曼姐離開的。衛棠哥怕仍有人發現,去幫他們斷後了。&rdo;謝況弈怔住:&ldo;我幾時做過這樣的安排?不是讓你們帶著她走麼?&rdo;孤於箬兒微微迷惘地睜大眼:&ldo;不是弈哥哥你和時公子商量好的嗎?一旦局面緊迫,就由我扮成小曼姐,引開那些人,這樣小曼姐就能萬無一失地被救出去了。&rdo;謝況弈一把捉住孤於箬兒的肩:&ldo;誰說的!我怎可能與那廝串通!你和衛棠藏身樹上等著帶她出去,怎會突生出這些事!&rdo;孤於箬兒愕然:&ldo;但是,樹上那人是這樣和我們說的呀。&rdo;謝況弈神情一凜:&ldo;什麼樹?什麼人?&rdo;孤於箬茫然的雙眼睜得更大了些,望著謝況弈鐵青的臉色:&ldo;我和衛棠沒到樹上之前,那人就在那裡了。&rdo;謝況弈慢慢鬆開了手。孤於箬兒快要哭出來了:&ldo;弈哥哥,難道小曼姐她……我……我不知道啊……怎麼會……&rdo;謝況弈沉默不語,忽而比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孤於箬兒閃到牆邊。哐!門被重重踹開。&ldo;別拔刀,是你娘我!&rdo;謝況弈離開牆邊,沉著臉望著大步跨入的謝夫人和緊隨其後的衛棠。謝夫人臉罩寒霜,看了看孤於箬兒,再將視線掃回謝況弈身上:&ldo;到外邊去,娘有話跟你說。&rdo;謝況弈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未動:&ldo;娘,那樹上的人,是你派的?&rdo;謝夫人擰起柳眉:&ldo;什麼樹?什麼人?你娘我是派了人盯著你。恭喜你高風亮節,大功告成,那姓杜的小丫頭被裕王府的人帶走了。我跟你爹竟生了個為人作嫁的好兒子!你嫌成天沒事做麼,裕王搶女人你還主動去幫把手?竟還帶箬兒犯這種險?混賬東西!&rdo;孤於箬兒急忙道:&ldo;蕙姨,是我自己要跟著弈哥哥的。不關他的事。&rdo;&ldo;我並未與裕王串通。&rdo;謝況弈臉愈陰沉,&ldo;我安排的是由我作餌,讓衛棠和箬兒帶她出來。&rdo;謝夫人與衛棠也愣住了。謝況弈再問:&ldo;娘,你確定她被裕王府的人帶走了?&rdo;謝夫人點點頭,衛棠道:&ldo;屬下追過去,遇見了夫人,再一道隨車去了泉鳴寺。但到泉鳴寺的,只有十七皇子一個。應是半路另有安排。&rdo;謝況弈再度沉默。中計了。好一招黃雀在後。但,為什麼裕王會知道這個救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