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杜小曼猛地往後一閃,後腦勺重重磕在車廂上,用手捂住生疼的嘴唇:&ldo;你,你……!&rdo;秦蘭璪抬手撐在她頭上方的車廂上,一臉&ldo;我就是耍流氓怎樣&rdo;的表情,沉聲問:&ldo;選寧景徽的小黑屋,還是當裕王妃,嗯?&rdo;嗯?嗯你個頭!你以為在拍狗血偶像劇?這種橋段,老孃見太多了!杜小曼冷笑:&ldo;寧景徽。&rdo;黑影壓頂,她來不及閃避,唇上一疼,又被重重咬了一口。&ldo;寧景徽?&rdo;秦蘭璪的聲音貼在她耳邊。不能抓狂,不能抓狂,對付流氓,不能讓他有得勝的快樂。杜小曼索性往車壁上一靠,攤手:&ldo;王爺真是好手段,您這麼厲害,我更得選寧景徽了。落您手裡,玩死我還不是小意思啊。&rdo;秦蘭璪的雙眼在極近的地方幽幽地,幽幽地望著她,杜小曼在這長久的對望中險些變成了鬥雞眼。他突然嘆了口氣,拂動她額前的碎髮。&ldo;我都把自己賣給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說你要我做二掌櫃,這些都不算數了?&rdo;杜小曼惡寒,剛剛被吃豆腐都比不上現在的毛骨悚然。娘咧,不要這樣銷魂好嗎?&ldo;秦王爺,裕王殿下,我是和一個叫時闌的人簽過他賣身給我的合同,還說要升他當二掌櫃沒錯。但是這個人真的存在過嗎?&rdo;秦蘭璪的雙眼又離她近了些許。&ldo;我就在這裡啊,掌櫃的。&rdo;杜小曼呵呵笑:&ldo;裕王殿下,你確定?那人姓時,你姓秦。那人家道中落,屢試不第,一窮二白,您身為皇叔殿下,位高權重,要雨得雨,要風得風,要妞有妞。我看不出一絲聯絡啊。&rdo;秦蘭璪竟是無恥地低笑了一聲:&ldo;當日我潛在市井,身份上,是對你說了假話。那些經歷,也大多是編的……&rdo;大多這個詞,真保守。&ldo;但是,時闌確實是我的名字。&rdo;秦蘭璪的雙眼笑眯眯的,&ldo;只要名字對,籤的東西就有效。&rdo;&ldo;你不是叫秦蘭璪嗎?&rdo;&ldo;時闌是我的字呀。&rdo;影帝笑得像剛偷完雞。杜小曼上火了:&ldo;你別真以為我沒文化什麼都不懂啊。我學過的,取字和名有關,得有典故聯絡,你那名字和時闌這倆字之間有一毛錢的關係嗎?&rdo;名字名字,生來有名,男子二十冠而字。古人對起名取字極其講究,規矩一大堆。雖然二十歲才能有字,但也有很多人家在孩子剛落地,就絞盡腦汁,搭配生辰八字,翻遍典冊詩詞,起好配套的名和字。等到二十歲才正式用字罷了。就影帝這破名字,字小玉小花也不可能字時闌。秦蘭璪點點頭:&ldo;你竟懂這個?沒錯,一般來說,是得因名而字,但我偏不那麼做,旁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rdo;是沒幾個人敢把你怎麼樣。秦蘭璪的神色一斂:&ldo;時闌本應是我的名,後來用做了字,其中原因複雜,一時解釋不清。沒多少人知道我的字,寧景徽也不知道。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小十七,他知道。這孩子不會說假話。掌櫃的,你籤的那個東西,賴不得賬。&rdo;秦蘭璪空著的那隻手在懷裡掏了掏,扯出一個紙角:&ldo;我一直隨身帶著。&rdo;杜小曼道:&ldo;所以呢?&rdo;影帝看來是準備耍無賴了,她也只能用無賴對待無賴。秦蘭璪挑眉看了看她:&ldo;寧景徽的小黑屋和裕王妃,你真要選前面一個?&rdo;杜小曼斬釘截鐵:&ldo;對。&rdo;秦蘭璪嘆了口氣,鬆開撐在她頭頂的手,後退一尺:&ldo;好吧。&rdo;抬手撩開車窗簾,&ldo;弘醒。&rdo;片刻後,弘統領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ldo;臣在。&rdo;秦蘭璪輕輕一擺手:&ldo;啟程。&rdo;車廂動了。車軲轆響著,車在向前,速度漸漸加快。杜小曼警惕地看著秦蘭璪:&ldo;敢問殿下,我們要去哪裡?&rdo;秦蘭璪悠悠道:&ldo;我們去京城啊。掌櫃的,你還喊我時闌就行,我覺得你喊得挺順口。&rdo;杜小曼腦中警鈴大作:&ldo;去京城?&rdo;秦蘭璪嘆了口氣:&ldo;你不是選了寧景徽的小黑牢麼。那地方在京城。我把自己賣給你了,我得陪你去坐牢啊。&rdo;在腐朽的封建社會,最高特權階級和國家最高公務員到底那個更牛一點,杜小曼因目睹事實而瞭解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