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趕緊打岔:&ldo;你多心了!我是真心的!&rdo;秦蘭璪倒沒有繼續追究:&ldo;哦,我還以為,你正猜我是不是要把你拉去賣了。&rdo;&ldo;怎麼會?&rdo;杜小曼又真誠地道,&ldo;你肯定不是的。賣我何必那麼費事呢。再說,我也賣不上價錢。&rdo;秦蘭璪輕笑出聲。路程不短,走了大約一刻鐘多一點,前方出現了一扇門。秦蘭璪熄滅火折,開啟了門。初秋夜晚清涼的空氣沖淡了薰香的味道,那一絲血腥也彌散消失。月色澄明。秦蘭璪忽然道:&ldo;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你還戴著麼?&rdo;啊?那個……秦蘭璪看杜小曼手忙腳亂作勢翻衣服,輕嘆了一口氣:&ldo;你更衣時丟在一旁,下人幫你收在妝匣裡,就一直沒戴。現在我這裡。&rdo;杜小曼汗顏:&ldo;對不起,我……&rdo;秦蘭璪道:&ldo;看來你一直不喜歡戴它。玉擇主,有緣才會喜歡,它終究與你無緣,勉強不得。我就不再給你了。&rdo;杜小曼默默點點頭。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隱藏的涵義麼?難道暗示以後月聖門不會再找她了。秦蘭璪低頭望著她的雙眼:&ldo;方才你問我,為何想娶你,然後不等我說,就說一大堆,還說你知道答案,知道我一定要說謊。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一定會說謊,一定講的不是真話?&rdo;杜小曼一時愣怔。&ldo;咳‐‐&rdo;一聲咳嗽,突兀地亂入。杜小曼一回頭,看見了熟人。正靠著一棵樹站著的,謝況弈。&ldo;婆婆媽媽的,好了沒有?&rdo;夜色裡看不見表情,但謝少主他身上那股&ldo;老子很不耐煩&rdo;的氣息,十萬八千里外都能感受到。杜小曼又當機了。她看看謝況弈,轉頭再看看秦蘭璪。秦蘭璪用好像談天氣一樣的口氣說:&ldo;謝少莊主數日前就一直尾隨,只是護衛太多,未曾靠近。今日我若不送你出來,只怕他也會硬闖。&rdo;秦蘭璪牽著杜小曼,走到謝況弈面前。&ldo;謝少莊主倘若進了別苑,你絕對會跟他走,他還會稍帶毀點別苑裡的東西。與其費這番周章,還不如我送你出來。&rdo;秦蘭璪鬆開了杜小曼的手腕,突然握住她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ldo;我猜你想說的答案,猜對了沒有?&rdo;杜小曼還未來得及反應,秦蘭璪懶懶一笑,將她往謝況弈那邊一推。杜小曼一個踉蹌,謝況弈扣住她的手臂,簡潔地吐出一個字:&ldo;走。&rdo;杜小曼卻仍不由自主看向秦蘭璪,張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此時,她視線範圍邊緣處,似乎亮了起來。火!是火!熊熊火光,沖天而起!別苑在著火!杜小曼的心狂跳起來。這樣的火光,她是第三次見了。第一次在杭州,第二次在桃花島,每一回都是天翻地覆,血雨腥風。她身體騰空而起,落上了一匹馬的馬背。她下意識掙扎轉頭,謝況弈一抖韁繩,駿馬撒開四蹄,以閃電般的速度急馳。秦蘭璪獨自站在原地,燻紫的衣袂在風中輕揚,背後是半天火光,夜幕與湖水染成混雜著金色的血紅。有一群人,正向他走去。為首的人,依稀是每次大火燃起時,必要閃亮上場的……寧景徽……馬匹拐過一個彎道,什麼都看不到了。除了天上的火光。第五卷漂泊秋風中荒野,樹林,溪水潺潺。杜小曼坐在溪邊,在清晨的薄霧中抱住了頭。謝況弈遞給她一個水袋:&ldo;累了你就睡會兒。&rdo;杜小曼有氣無力道:&ldo;不用了,睡得夠多了。&rdo;她的後頸隱隱作痛,謝況弈策馬帶她離開時,她下意識地掙扎,脖子後一疼,兩眼一黑,再睜眼時,天已經要亮了。謝況弈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杜小曼努力梳理思緒。秦蘭璪、起火的院子,寧景徽,走馬燈似的在她眼前晃。她猛地站起身:&ldo;我得回去!&rdo;正坐在地上喝水的謝況弈抬起眼皮看看她。杜小曼加重語氣:&ldo;我必須得回去!&rdo;謝況弈點點頭:&ldo;嗯,行,那你回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