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德慧公主探了又探，卻發現，太妃一點都不上道。賢妃說：&ldo;公主覺得，太妃必是生性貞靜聰慧，自然豁達。&rdo;杜小曼覺得，真實情況肯定是，德慧公主琢磨，一個妙齡少女真的會愛上我爹？太不科學了。必有內情。便暗暗觀察。&ldo;太祖皇帝駕崩後，太妃之父又因故被寧景徽的叔父彈劾，公主殿下唯恐太妃孕中悲傷過度，傷及胎氣，便去探望。卻正看見，太妃與一男子在一起。&rdo;杜小曼道：&ldo;當時太妃都有孕了，不能因此判斷那男子才是親爹吧。&rdo;賢妃淡淡道：&ldo;公主聽見，太妃喚那男子為&lso;時郎&rso;。&rdo;時郎。時闌。&ldo;裕王一直疑心我聖教知道此事，他意在皇位，絕不容真相敗露，便與寧景徽合謀，一直汙我教名聲。後又故意用時闌為名，到杭州引聖教出面。你以為，在杭州時，你遇見他乃是偶然。其實早在他謀算之中。&rdo;賢妃扯起唇角，&ldo;從你前往杭州時，這個局便已布好。&rdo;杜小曼立刻道：&ldo;去杭州是我臨時起意，不可能。&rdo;賢妃微微一笑：&ldo;話不可說死。&rdo;杜小曼聳聳肩，不多糾纏：&ldo;那麼娘娘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rdo;賢妃再輕嘆一口氣：&ldo;其實，妹妹坐在這裡，一直在擔心我會再害你，是麼？&rdo;杜小曼道：&ldo;我既然坐這兒，就不怕娘娘你害我。&rdo;我有神仙罩，最不怕的就是死。賢妃又看向她雙目：&ldo;妹妹的確有豪氣魄力，其實可能還強過真正的唐晉媗。難怪他會……這也是我告訴你這些實話的原因。如今我殺不了你，亦不能殺你。那麼我想讓妹妹知道，到底你應該選擇哪邊。&rdo;賢妃苦笑一聲。&ldo;我再掏心窩和妹妹說句實話，君上這般待你，已讓聖教中許多姊妹不解甚至反對。我，也在其內。但，或許君上自有君上的理由。而他待你這番心意，你眼下並不領情。&rdo;杜小曼問：&ldo;君上，就是聖教的最高領導人？&rdo;賢妃淡淡道：&ldo;聖教中一般平等，君上乃月神之子，舉動代表月神之意。&rdo;杜小曼覺得，這句洗腦詞賢妃自己也不信。不過算是側面肯定地回答了她。賢妃一抬睫毛，視線鋒利地看向杜小曼。&ldo;你不單不領情，恐怕仍把君上和聖教，與寧景徽之流相提並論。就算你這麼想，裕王與寧景徽打算過不多久，便將你當成棄子殺之，而君上卻為你做了這許多安排。到底哪邊對你是真心，你應該明白吧。&rdo;杜小曼未言語。賢妃又補上一句：&ldo;此時，你也無第三條路可走了。&rdo;離開綺華宮，杜小曼在輦中揉揉發脹的額角。賢妃最後和她說的話蠻地道。&ldo;我和你說這些話，的確是想要說服你。既然此時不能殺你，那麼我希望，你能真的站在聖教這邊。&rdo;&ldo;如果我不能呢？&rdo;杜小曼問。賢妃是又看了杜小曼一眼。這一眼裡明明白白寫著‐‐絕對會讓你死。&ldo;我聖教，從不勉強他人。&rdo;都把我看成了渺小的爬蟲啊。杜小曼無奈。皇宮出大亂子了，裕王府又有新情況了。這兩天，京城的老百姓都很興奮。身在京城，一朝雲端一朝泥，昨日紫袍牙笏，明天滿門做鬼的事都見慣不怪，但是皇后娘娘要行刺皇上，這種事平生還是頭一回見。本朝果然是個陰氣盛的朝代。牽扯的宮裡的頭的事，不能明著議論。恰剛好此時，從不讓人失望的裕王府再出新戲碼‐‐裕王殿下洗心革面娶正妃，遣散三千美人。一乘乘車轎，絡繹從裕王府後角門中出。暗暗在附近圍觀的閒漢們心都隨著微晃的轎穗搖盪。不知轎中的美人，此時是怎樣的梨花帶雨，玉容悽切。喔，可嘆啊，可憐……裕王府的高牆內，確實不孚眾望地不平靜。&ldo;妾如蘆草，幸栽紫苑，自知無長久，不敢怨，只謝這些年恩澤，更不求來世緣……&rdo;&ldo;夫人，夫人你怎麼了，來人啊，夫人仰藥了！&rdo;&ldo;願王爺攜新抱，日日如十五，無缺永團圓。&rdo;&ldo;大夫，快，快著去落雲院，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