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相爺,皇上急召,請相爺速速進宮。&rdo;隨行的宮人們等候在綺華宮的前殿,杜小曼獨自隨綺華殿的宮人跨進賢妃寢殿的門檻。殿內拉著厚厚的帷簾,暗沉的好像夜晚。杜小曼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進入內殿,大床半挑的紗帳內,隱約可見一人半坐半躺的輪廓。杜小曼向床帳施禮,聽得賢妃的聲音道:&ldo;是妹妹啊,抱歉,我身子不好,不能下來迎你,請到床前說話吧。&rdo;柔婉的聲音中,透著虛弱。杜小曼走上前去。賢妃又道:&ldo;你們都退下吧,屋裡人多,總讓本宮覺得喘不上氣。&rdo;左右宮人施禮退出。殿門合攏,殿內頓時更陰暗了,杜小曼走到床邊,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賢妃又開口:&ldo;妹妹坐啊,站著多累。&rdo;杜小曼便再行禮道謝,坐到床邊椅上。正要找一句寒暄的話,賢妃又開口:&ldo;妹妹是過來興師問罪的罷。&rdo;啊,好直接。杜小曼剛張嘴,賢妃又輕輕一笑:&ldo;妹妹的性格真是直爽,不拐彎,什麼都在明面上。楞是楞了些,其實我很喜歡。可你不是唐晉媗。&rdo;杜小曼點點頭:&ldo;對,我不是。娘娘你看我那筆字,還有我一點文化也沒有,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啊。&rdo;賢妃再一笑:&ldo;不錯,我之前對你多有試探。你怎麼也不可能是,更從未遮掩過。只是,他就是不信。&rdo;杜小曼聽了最後一句,渾身忽然有像過電的感覺,微微發麻,寒毛緩緩豎起。賢妃苦笑著輕嘆:&ldo;我向他說過無數次,可無論如何,他都認定你是唐晉媗。&rdo;杜小曼接話:&ldo;所以娘娘想要乾脆殺了我?&rdo;&ldo;不止如此。&rdo;賢妃緩緩道,&ldo;我只是沒想到,去的人不是裕王。若那個人是裕王,大概你不會活著。&rdo;杜小曼皺眉。什麼意思?&ldo;娘娘是說,你以為在曠思湖那裡見我的人,應該是秦蘭璪,而不是十七皇子?為什麼是裕王,我就會死?他非常想殺掉裕王?如果抓到我和裕王在一起,那麼趁機就可以除掉裕王,把我一道做掉也值得?&rdo;賢妃頷首:&ldo;我是這麼打算的。但我並不曾料到,他居然不肯相信你根本不是唐晉媗。或者,你有這張臉,即便不是唐晉媗,也無所謂。不過,他不殺你,其他人也會殺你。&rdo;&ldo;其他人,是那些人?&rdo;杜小曼再直接地問。賢妃望著她,扯了扯嘴角:&ldo;裕王。寧景徽。&rdo;&ldo;啊?&rdo;杜小曼看著賢妃,做出驚訝的表情。原來是來這一手啊,挑撥她和寧景徽及璪璪的關係。杜小曼用迷惘的口氣問:&ldo;為什麼。&rdo;賢妃平靜地道:&ldo;因為裕王不會讓你擋了他的路。他要皇位,寧景徽亦要他坐上皇位。&rdo;杜小曼的頭殼裡刷滿了無語的省略號。賢妃看向她的雙眼:&ldo;該不會,裕王曾許諾,與你逍遙山水,雙宿雙飛吧。&rdo;杜小曼道:&ldo;沒有,他說了我也不信啊。&rdo;賢妃憐憫地望著她,輕嘆一口氣:&ldo;但願如此。這二人心機之沉,謀劃之深,連滿朝大臣都騙過,還以為他二人不和。妹妹呀,恕我直言,你不可能看穿他表象之萬一。你幫著寧景徽,大約是覺得,我等居了這皇位,他乃匡扶正義。但你不知,秦蘭璪和寧景徽著意滅我聖教,不是因為此事,而是我們知道一個秘密。&rdo;喔?杜小曼又眨了一下眼。她對什麼秘密、陰謀、疑點之類的關鍵詞已經麻木了。就算現在賢妃告訴她,璪璪和寧景徽是兩個et,代表外星滲透進地球,準備挖取地底神器一統宇宙,她都不會驚訝。賢妃將她的淡然解讀為了震驚,緩緩道:&ldo;其實裕王,不該姓秦。他並非本朝太祖的血脈。&rdo;哦,天……這真是個驚天八卦!省略號又堆滿了杜小曼的大腦。賢妃轉而看向床帳的方向。&ldo;當年,端淑太妃初侍太祖,德慧公主殿下憐她年紀尚小便入深宮,常去與她敘話開解……&rdo;杜小曼在心裡自動翻譯,也就是當年月聖門的創始人覺得璪璪的母妃小小年紀,就去陪伴一個快掛點的老頭子,肯定心有不甘,是顆發展成鮮菇的好菌種,於是常常去找她聊天,準備先試探,後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