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況弈閃身一避,與被劍光斬下的樹杈一起降落地面,孤於箬兒飛撲而至,擋到他面前。白衣少年手中的長劍疾收,險險掠過孤於箬兒的衣角。孤於箬兒轉過身,定定地望著他:&ldo;哥哥。&rdo;謝況弈從孤於箬兒身後一步跨出,雙眉緊鎖:&ld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ldo;別管是怎麼回事了!&rdo;杜小曼踉蹌衝上前,&ldo;這是朝廷的圈套,官兵肯定就在附近,馬上就會冒出來,你們快走!&rdo;謝況弈看向她,身體剛一動,白衣少年手中的劍立刻一抬。孤於箬兒急急再喊:&ldo;哥哥!&rdo;謝況弈皺眉將少年上下一掃:&ldo;孤於箬,你們兄妹的身世一直有不便言說之處,我也一直未問及。但這時候,我必須要問了,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怎會和月聖門扯上關係?&rdo;孤於箬兒的表情慘淡,像隨時都會哭出來。少年冷冷道:&ldo;事已至此,不必再隱瞞。我乃月聖門的月君。&rdo;謝況弈神色陡寒。&ldo;但此事與箬兒無關,她一直不知道。&rdo;少年一瞥仍在與月聖門幾個女子打鬥的衛棠,輕扯唇角,&ldo;你們謝家真對這些一無所知?恕我不大相信。&rdo;謝況弈的雙眉又擰在了一起。&ldo;別聊這些了!你們都快走!&rdo;被晾在一旁的杜小曼吼,&ldo;朝廷的兵立刻就會來!&rdo;謝況弈向她一瞥:&ldo;別過來,暫時沒你的事。&rdo;少年微側身:&ldo;媗媗,你別過來。這裡不關你的事。&rdo;手中的長劍再一抬,指向謝況弈咽喉。&ldo;我是寧景徽故意留活口釣你們出來的餌!&rdo;杜小曼急得跳腳,&ldo;朝廷要把你們一網打盡,快走吧!&rdo;仍沒人理會她。孤於箬兒又擋在了謝況弈身前,張開雙臂。&ldo;箬兒,你護不住他。&rdo;少年的目光越過孤於箬兒的頭頂,盯著因身高差距,完全無法被遮擋的謝況弈的臉,&ldo;我隨時可取他性命。&rdo;謝況弈輕嗤一聲:&ldo;那你不妨試試。&rdo;孤於箬兒雙唇微顫:&ldo;哥哥,你若要殺弈哥哥,就先殺我。弈哥哥,你帶小曼姐快‐‐&rdo;她的聲音忽然卡住,渾身也再不能動。孤於箬輕哼一聲,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剛點了孤於箬兒穴道的謝況弈。謝況弈閃身避過,反劍回招。忍無可忍的杜小曼直衝了過來。光明速現,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謝況弈忙將劍勢一收,孤於箬的劍鋒堪堪劃過他頸側的空氣。一道耀眼白光忽而一閃,咔嚓一聲雷響,謝況弈只覺得眼前一花,渾身一麻,整個人被一股大力衝開,倒飛出丈許,摔倒在地。他翻身躍起,只見孤於箬仍挺立在方才所在之處,舉著長劍,彷彿石像。忽而搖晃了一下,直栽向地面。地上根根如上了漿般直豎的荒草在孤於箬砸下的瞬間,粉碎成塵,瀰漫出淡淡焦糊氣息。也僵在原地的杜小曼這才緩緩收回右手,低頭看看掌心。哇塞,太猛了,神仙的法寶和武功之類真心不是一個境界!衛棠和幾名月聖門的女子一時忘記了打鬥,定定看向這方。被震開了穴道的孤於箬兒怔怔看著杜小曼,再看向地上,顫聲喊了一聲哥哥,撲向孤於箬。杜小曼乾乾道:&ldo;那個……理論上,他應該只是暈過去了。&rdo;月聖門的女子們醒過神,奮身向杜小曼撲來,衛棠回劍刺穿一女,又有幾名回身與之纏鬥,肖嬋卻是脫開身,直掠向這裡。&ldo;君上!&rdo;孤於箬兒將孤於箬翻過身,雙手顫著按了按他的頸側,再探了探他的鼻息,哇地哭了出來。肖嬋長劍一抖,釘向杜小曼。孤於箬兒忙哽咽抬頭:&ldo;哥哥只是暈過去了,別傷小曼姐!&rdo;謝況弈揮劍格開肖嬋的劍勢,反手將杜小曼扯到身後,肖嬋趁勢回身身閃向地上的孤於箬,謝況弈亦未再動手,只轉過身,看向杜小曼。&ldo;你竟會武功?這是什麼招數。&rdo;杜小曼整理了一下表情,抬頭與他對視。&ldo;不錯,我練過。方才是我的獨門絕學,天雷掌。&rdo;謝況弈的雙眉一跳。杜小曼再道:&ldo;你和箬兒快走。朝廷的人馬上……&rdo;&ldo;嗯。&rdo;謝況弈一把扣住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