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立刻推開後退:&ldo;哈,這怎麼能行。您給我帶了路,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rdo;大爺兩手比出個餅的形狀,送到嘴邊,牙齒上下咬合幾下,再做個喝水的動作。杜小曼擺手:&ldo;一個餅幾口水而已,能算什麼啊。&rdo;大爺掂一掂小布袋,攥了兩下,表示裡面東西很少。杜小曼肯定地說:&ldo;再怎樣我也不會收。&rdo;大爺的目光從亂蓬蓬的毛髮中射出來,定定的。杜小曼迎著這目光爽朗一笑,學著俠客的姿態抱抱拳:&ldo;多謝一路照顧,就此別過。&rdo;她剛灑脫轉身走了兩步,便聽到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杜小曼疾回首,視線的餘光瞥見幾個黑點以快過光的速度掠來,地上的大爺狼狽地翻了幾滾,幾點寒芒釘入他方才躺著的地面。杜小曼下意識朝寒芒來處看去,大爺突然猛地躍起,將她撲翻在地,半空中,無聲而來的霓裳女子手中的銀光一抖,轉而向地上的兩人刺下!寒光閃,又幾點飛芒破空而來,釘入霓裳女子的身體,霓裳女子手中的劍卻未滯,刺入大爺的後背。擋在杜小曼身上的大爺身體一沉。霓裳女子的長劍彎起,竟無法刺進他的身體。霓裳女子急撤劍回閃,劈手封住大爺的穴道,一把拎起大爺,拋到一旁樹下,回身掃落飛來暗器,看著杜小曼,嫣紅雙唇露出薄笑:&ldo;姐姐,我們又見面了呢。&rdo;竟然是,阮紫霽。阮表妹再舉起手中,毫不留情向杜小曼紮下,一道白影攜風而來,長袖一揮,阮紫霽斜飛出去,墜落地面,咳出兩口汙血。她撐起身,看向落到地面,擋在杜小曼身前的白衣人:&ldo;君上,屬下只是為聖教除去……&rdo;她的話戛然而止,頸上的細痕湧出猩紅,身體軟軟癱倒,眼中尤帶著不敢相信的呆滯。&ldo;君上!&rdo;肖嬋帶著幾名女子自樹上掠下,白衣少年置若罔聞,轉身看著撐身坐起的杜小曼,浮出淺淺的微笑。&ldo;媗媗,不要怕,有我在。誰敢傷你,我就殺了他。&rdo;杜小曼張了張嘴:&ldo;你……&rdo;少年俯身,輕輕撫摸她的臉頰。&ldo;媗媗,我一直都在看著你。&rdo;一直。&ldo;以前是,現在也是,那些對你不懷好意的人,我不會讓他們活著。&rdo;冰冷從少年的指尖滲進杜小曼的肌膚,杜小曼盯著他的雙眼,沉潛在記憶最深處的零碎片段緩緩浮起。&ldo;聞道書院裡,半夜在我床邊的人是你?&rdo;少年微笑。&ldo;難道,在杭州的時候,你就……殺了朱員外的是你?&rdo;少年的笑容一斂:&ldo;他該死。&rdo;&ldo;朱員外是去看時闌的。他對我並沒有過絲毫惡意,照顧了我很多生意!&rdo;&ldo;他想要你的酒樓。已經去買通官員找打手了。&rdo;少年平靜地道,&ldo;媗媗,你真的不懂得這世間的險惡。就像那個喝你糖水的女子,她讓你住到她家裡,是想你變成和她一樣的人,用你來賺錢。&rdo;鄭九娘!所以鄭九娘也是……寒意蔓延進杜小曼的每一寸骨頭,少年捧住她的臉,雙眸清亮,如陽光下,最純淨的泉水。&ldo;你不用考慮這些,有我在你身邊,你永遠都不用擔心這些事。就像現在這樣便好。媗媗。&rdo;就像現在這樣的單純,這樣的善良。這麼傻的你,什麼都相信的你,怎麼可能不是媗媗呢?不管你看得見,看不見,我永遠都在,媗媗。月聖門的女子們忽又回身躍起。錚、錚、錚‐‐幾枚飛鏢釘入樹幹地面,一道黑影飛撲而下,肖嬋與其餘月聖門的女子提劍迎上。少年卻向另一方向抬頭,縱身掠起,手中銀光一劃。劍光現,藍衣少年踏枝而來。謝況弈!杜小曼猛然站起身,半空中,謝況弈的身影一頓,望向白衣少年:&ldo;你……&rdo;白衣少年的劍絲毫未滯,向謝況弈斬去。杜小曼脫口大喊:&ldo;快停下!&rdo;謝況弈避開少年的劍鋒,回劍抵擋,又一抹白影自林間而來,向他和少年掠去。&ldo;住手!哥哥,弈哥哥,你們不要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