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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著恐嚇信,大喜。從來只聞其名,今天得見實物,相逢恨晚。讓老子驀然覺得自己是個人物。我說:&ldo;快快把蘇公子與裴公子都叫來,一同鑑賞。&rdo;其宣說:&ldo;恐嚇的口氣生嫩得緊,是個菜鳥。&rdo;菜鳥兩個字說的純熟自然,沒枉費我平日的薰陶,說得我心花怒放。我抱著茶盅吹氣:&ldo;上頭落款說是故人,肯定是熟人。這就怪了,我記得打從我來,沒得罪過誰。&rdo;衍之將紙拿在手裡看了看,拋在桌上,&ldo;紙尋常,筆法卻不俗。章草有這樣功筆,確實像是一位故人,恐怕一定是他。&rdo;我被衍之一眼看過來,心中豁然一亮,,不會是他罷。爬梯子翻進將軍府,符卿書這幾天剛從北疆回來,時常給我臉色看。他上戰場老子提著心肝過日子,他回來老子提著臉皮過日子。前些日子在宮裡偶遇符鄖候爺,符候爺的臉拉得像個隔天的夜壺。頗給了我些氣味消受。今天符卿書心情不錯,看了戰書心情更不錯,&ldo;我剛要趕晚上同你說,師父傳書信給我,府上的故人汪探花新近出師下山。沒想到這麼快來找你尋仇了。&rdo;符卿書話說的輕巧,我卻不能不慎重地問:&ldo;你師父有沒有說汪探花的工夫練得怎麼樣?&rdo;柱子上的刀痕入木半寸,恐怕汪壯士神功小有成就。符卿書說:&ldo;跟了師父五年,刀才入木不到半寸。書呆子確實不是練功的材料。那位汪兄臨下山的時候師父逼他立了誓,絕不能說是他的弟子。雖然忒無情了些,也有因可原。&rdo;引得我斗膽一問:&ldo;我若論真起來與他交手如何?&rdo;符卿書道:&ldo;若對付你,綽綽有餘。&rdo;!我涎臉道:&ldo;若符大俠肯點撥在下幾日……&rdo;符卿書搖頭:&ldo;晚了,有三四個月興許可以,三四天不成。&rdo;這樣說,十月十五號在東山頂,汪壯士一刀揮過來,老子不是死定了?符卿書輕描淡寫道:&ldo;十五晚上我易容了替你去便是。輕重拿捏的仔細,兩三招的工夫。&rdo;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樹尚且講究個皮相,何況老子堂堂一大老爺們。我斬釘截鐵地說:&ldo;好罷。&rdo;媽的,如果傳出去泰王爺敗給了汪探花,日後老子還如何在市面上混!符卿書心滿意足地任我抱著,我說:&ldo;不過你千萬悠著,贏了就好,別把汪探花打狠了。&rdo;十月十五晚上,我在泰王府的偏廳裡嗑瓜子等訊息。衍之與其宣沒理會我先去睡了。四更的梆子一響,我爬梯子進了將軍府,在假山後的小亭子裡又候了約莫一刻鐘,一道黑影由遠而近在夜色下掠來,符卿書回來了。第一句話先說:&ldo;怎麼不到我房裡等著?&rdo;進了符卿書臥房,又等他夜宵洗澡更衣完畢,我方才問:&ldo;今天晚上怎麼樣?&rdo;符卿書洗完澡家常只穿了件單袍,鬆鬆地半敞著前襟,誘人的很。還沒等我伸手,符卿書先伸手,攜了老子在肩旁,笑道:&ldo;你不放心?&rdo;我反手扣住他腰身,&ldo;放心的很,只想問問你怎麼把他放倒的。&rdo;符卿書道:&ldo;我沒動手,等我到的時候,他正從地上掙起來,有人趕在我前頭。&rdo;乖乖,汪探花下山幾個月,仇人倒不少個,都有人替老子提前放倒他。難道老子在不知不覺中還有過什麼大俠級別的朋友?我一邊想,一邊把手伸進符卿書的衣襟。符卿書繼續道:&ldo;汪探花從地上掙起來,正好又瞧見我,說要同我再來過。可見前頭那個人也是扮成了你。那人沒傷他,不過累得不輕,站著都難。我於是同他說,他現在功夫尚淺,等在江湖上歷練個二三十年再來尋我。他說,等三十年後再與你月圓之夜,東山恩……&rdo;我一把扯開符卿書方才被老子解活的袍襟,管他三十年還是三刻鐘,&ldo;你上戰場這半年,我……&rdo;燈火燻熱體溫。符卿書袖子一掃,一片漆黑。第二天,老子隔著牆頭降落到泰王府的地面。符卿書提人和扔人的技術經過這些年的磨練,越發精純。摸進臥房等著小順來送洗臉水,小順連同洗練盆一起又帶過來一個訊息。&ldo;王爺快去小廳,蘇公子與裴公子都在。&rdo;從來吃飯沒這麼急過,小順跟著鬼鬼祟祟補了一句:&ldo;小廳裡還有個要緊的人,王爺快去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