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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頗為認同,&ldo;反正你記著防著忠順王就是。&rdo;這會兒忠順王剛好病了,長子又讓聖上派去了邊關,無心為難賈家,但過些日子忠順王精神頭足了,一個氣不順,可能就又想起讓他不痛快多年的賈家。對此無憂也不怎麼害怕:可以理解為藝高人膽大,或是無知者無畏。與賈赦說了好一會兒話,無憂才問起隔壁一直沉默不語的二叔賈政和堂兄賈珍。賈政的狀態要比他哥哥好一些,而且開口便是在關心自己的兒女,對王夫人乾脆一句沒問。至於賈珍,唯一的兒子就躺在他身邊,問過尤氏胡氏也就閉口不言。願賭服輸,賈赦他們幾個都做到了這一點。無憂想著他們發配離京的時候,遲早會見到全部家人,因此祭田換自由一事也無需隱瞞,更隱瞞不住。無憂說完,賈政長嘆一聲,卻無話可說。賈赦很是直白,&ldo;早就知道他們忘恩負義。&rdo;無憂點了點頭,又對賈珍道,&ldo;族長依舊落在長子長房,也就是薔哥兒身上。&rdo;賈珍聞言,點了點頭,&ldo;苦了二弟。將來……&rdo;他苦笑一聲,&ldo;還有將來的話,必有厚報。&rdo;&ldo;弟弟做這些難道是指望哥哥報答?&rdo;無憂也不客氣,&ldo;家裡爺們倒是省心,唯獨女眷們各懷心思。&rdo;他想了想又把寶玉執意出家,賈環勾結外人但終究迷途知返兩件事告訴了賈政。政二老爺沉默良久,雙手攥了又松,鬆了又攥,眼眶也有些發紅,&ldo;罷了,隨他們去。&rdo;無憂可不會報喜不報憂,見賈政尚能承受,他便把王夫人這些日子的言行和盤托出。賈政果然大怒,&ldo;她敢!拿筆來,我要休了她!&rdo;家裡再經不起任何折騰,寶玉指望不上,可家裡還有個年幼但出息的孫子賈蘭……為了這個孫子,賈政也會行非常之舉。為了家族兒孫,他連自己都能犧牲,自然也不怕多犧牲一個媳婦。無憂聞言先驚後喜:他穿來以後都沒休了王熙鳳……政老爺您這番氣性又是何必……轉念一想,大約身在刑部,賈政算是徹底知道王夫人揹著他幾十年來在榮府的所作所為,今天無憂的一番實話實說,到賈政這兒可不就成了火上澆油。能有個足夠壓死王夫人的殺手鐧,無憂怎麼會拒絕?得了政老爺一封親筆休書,親手疊好後,無憂又道,&ldo;幾位保重,到時候我帶著弟弟們一起再來探望。&rdo;刑部大牢那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無憂此番能探監,也是保齡侯史鼐說項的結果。從大牢裡出來,無憂也得先去向這位史家叔叔道謝。無憂思量了一回,覺得賈赦賈政兄弟倆保守了半輩子的秘密,最好跟北靜王透點口風。昔日北靜王與寧榮二位國公交情極好,在賈代善還活著的時候,北靜王府幹脆就跟寧榮兩府結了盟,而且北靜王府與忠順王府也始終不睦。只是賈代化賈代善兄弟故去之後,寧榮兩府再無值得北靜王府平等相待的人物,這才略有疏遠。至於看起來跟北靜王水溶關係不錯的寶玉,就不用提了。寶玉對水溶而言,也就是個玩伴,北靜王府的正經事,寶玉一概不知道。寶玉這次鬧著出家,水溶那邊不就沒有動靜?大約在水溶看來,天真純淨也得有個限度吧。卻說無憂邊走邊思量,進了家門,別說一家子老小都等著他回家,就連賈薔賈芸亦在座。無憂也是言簡意賅,&ldo;兩位老爺並珍大哥哥父子還好,瞧著身上沒什麼要緊的傷,這些日子似乎也沒受什麼委屈。等他們離京的時候,大家還能見上一面。&rdo;他故意瞥了王夫人一眼,&ldo;想去告狀,也得先養好身子再說,嬸子您說是不是?&rdo;全家上下沒人不知道王夫人還在謀劃奪走璉哥兒的管家之權,實際上整個家的吃穿用度乃至於人手都是寶釵操辦的,王夫人要搶奪的也不是這個管家之權,而是……財權。她就是想把璉哥兒手裡那幾百兩銀子要到自己手裡捏著。賈赦與賈政不在,王夫人便是家中的長輩……至於邢夫人,王夫人這麼多年都沒把這個妯娌放在眼裡,如今她孃家雖然倒了,但論見識本事,邢夫人如何跟她相提並論?再說了璉哥兒又不是邢夫人親生,此時邢夫人哪裡抖得起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