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輕哼一聲,一揮袖一抬眉無盡風流。&ldo;你的話,本座有興趣,試試也無妨。&rdo;世人如何看,本座不在意,世人如何說,本座不關心。哪怕整個天地都顛覆,又與本座何干?本座要的是快意恩仇,寫意江湖,逍遙肆意罷了。但若是這份逍遙被人阻攔,那便用血堵住所有人的嘴。本座所求者,不過一人而已。除去這人,便在無人能妨礙本座。我命由我不由天!雨化田神色淡淡的瞧著他,即使東方不敗連頭都不曾點過一下,他卻知道,這人已是答應了。或許這個世界上最懂得東方不敗的,是雨化田。都是張揚肆意。狠辣決絕之人,為了自己可以顛覆全世界,自私到了極點也驕傲到了極點。所以雨化田根本沒有遲疑,因為他知道,東方不敗定然不會拒絕他的提議。本為龍,怎會藏於淺灘。都言時勢造英雄,卻不知,英雄也可造時勢。兒時的顛沛流離,少年時的忍辱偷生,直到他踩著太多人的命一步步走上巔峰,雨化田看得太多,也懂得太多。這天地辜負了他,這人間拋棄了他,那又如何……他有本事咬牙活到今天,忍常人所不能忍,幾乎拋棄了一切,現在,哪怕顛倒了整個世界也要將天地踩在腳下,一步登天!這才露出幾分笑意,雨化田從懷裡掏出一本摺子放在桌上,然後輕輕的用帕子擦拭著指尖:&ldo;這裡是各大門派藏於黑木崖的暗樁,就當我給東方教主的見面禮。&rdo;東方不敗伸手一縮,那摺子便飛到他手中。開啟翻看,輕哼一聲:&ldo;西廠倒是好手段。&rdo;&ldo;沒有幾分手段怎敢與東方教主做買賣。&rdo;雨化田震碎了帕子,語氣頓了頓,緩緩道,&ldo;卻是不知,東方教主可知道,只有沒有短處的人才能不讓人拿捏。&rdo;東方不敗手一頓,看著雨化田,神色冷下來。歷數東方不敗一生,文德武功,心智才幹,世上無人能出其右,但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弱點是什麼。他曾經數次放過林彥,在他最後一次鬆開那人脖頸的時候,東方不敗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的弱點再也除不掉。可這又何妨?若不是林彥,若不是記得那個相守一生的大紅婚服,東方不敗才懶得去理會什麼爭霸江湖。記下了摺子上的人名,東方不敗手指微縮就將摺子握成碎屑。神色淡淡,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盯著雨化田一絲情緒都無:&ldo;本座的事情,不勞你關心。&rdo;雨化田笑意不減,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不再久留準備離開,卻聽東方不敗的聲音幽幽傳來:&ldo;本座倒是聽說,宮裡那位用六十四抬的轎子迎回了督主,京城為之震動。&rdo;雨化田腳步頓了頓,蹙起眉尖沒有說話。&ldo;卻是不知,雨大督主可知道,玩火自焚最終會屍骨無存。&rdo;眉間的結越發緊了,雨化田一言不發飛身離開,東方不敗看著那個錦衣男子離去的身影一聲冷哼。自己的事情都料理不乾淨還來管本座,不自量力。看看日頭已是正午,卻依然不見林彥回來。東方不敗緊了緊領口進了屋,決定把昨天未擺完的棋局收尾。卻不知,林彥提了紅木食盒回走時,被人攔在了半路。說是攔,到不如說是綁架來的準確些。林彥瞥了眼纏在自己脖頸上的黑色緞帶,又看了看那個拿著緞帶另一頭的白麵男子,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ldo;放開我。&rdo;雨化田坐在屋頂瞧著他,似笑非笑。林彥的年紀在他看來實在太小,若不是武功還不錯雨化田壓根兒不會記得他,以前見到這人都是站在東方不敗身後,似乎是被那個紅衣男人護了個嚴嚴實實,是雨化田不喜歡的懦弱。可這會兒單獨瞧起來,倒也有著幾分硬氣,那眉宇間的倔強倒是好看得很。&ldo;敢這般同我說話的,你是第二個。&rdo;雨化田的聲音平平的,聽不出喜怒。向來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雨化田,哪怕是那般沙發果斷的九五之尊見了他也會不自覺的放緩語氣,怕的人自然是誰見了都矮上一頭。敢這般跟他甩臉子看的,除了那個向來誰的臉面都不給的東方不敗,現在還要加上林彥。手腕微動,林彥只覺得脖子一緊。下意識的動了身體讓自己好受些,卻被雨化田直接拽到了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