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被嚇到了,抱著秦奮進,顫聲呼喊:“爸爸,你別這樣。媽媽不許姐姐告訴我,就是怕我們做傻事。你別這樣,我現在找到你了就是老天眷顧了。我們一家人還能團聚。你不要這樣,你想想我跟姐姐。”
秦奮進卻瘋了一樣掙扎,撕心裂肺地大叫:“老天,你對我不公,我恨你,我恨你!!”
他這是陷入了極度的悲傷和憤怒之中,完全掙脫不出來的表現。
張鍊鋼他們衝了進來,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
在他們印象裡,秦奮進一直都喜怒不形於色,冷靜自持得像個機器,所以才讓其他黑幫畏懼,讓屬下尊重和順從。
現在卻近乎癲狂。
靳衛東對張鍊鋼遞了個眼色。
張鍊鋼把其他人趕出去,關上門。
靳衛東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對著秦奮進脖子上的一個穴位按了一下。
秦奮進猛然停下來,癱倒在地。
秦磊瞪大眼問靳衛東:“你把他怎麼了?”
靳衛東說:“沒事,只是讓他睡一會兒。他太激動了,我怕放任不管,他會一直這樣,直到把自己弄死。”
他指揮人把秦奮進抬到沙發上,解開衣領讓秦奮進能順暢呼吸。
秦奮進胸口遍佈幾道深淺不一,縱橫交錯的刀疤。
雖然都已經癒合,卻依舊能想象到當時的九死一生,驚心動魄。
秦磊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咬緊了牙關,
張鍊鋼說:“磊子,你別傷心。混道上的,身上多少都帶點傷,不然大哥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秦磊點點頭:“知道。”
秦奮進昏睡了許久。
醒來時,他已經冷靜了下來,眼神呆滯地看著屋頂的天花板。
幫派其他人,只留了兩個人在門口守衛,其他人都被張鍊鋼支出去幹活了。
秦磊湊過去,問秦奮進:“爸,你還好吧。”
秦奮進喃喃地說:“其實我夢見過你媽媽來跟我告別。我以為是自己離開你們太久了,害怕你們忘了我才會做那種夢。沒想到,那是她捨不得我,想最後見我一面。”
秦磊忍著淚,沒出聲。
秦奮進轉眼盯著秦磊,說:“那個畜生是誰?”
秦磊:“我也不知道,所以一直也沒有辦法報仇。關鍵我要是進了牢裡,留下姐姐一個人,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秦奮進點頭:“好,你考慮得對。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因為那時候,你還太小,自保都困難。”
秦磊喉頭一哽,低下頭。
這些年,自責、憤怒和仇恨像是一把鐵鎖壓在他心上。父親的一句話,讓他好受了不少。
秦奮進說:“兒子,你答應我,把那個人找出來。”
秦磊抬頭,咬著牙說:“會的。爸爸。我比你更痛恨那個人。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把他找出來。哪怕窮極一生。”
秦奮進坐了起來,看向靳衛東:“你叫靳衛東對吧。謝謝你。”
靳衛東點頭:“秦叔不必客氣。我跟秦磊也是生死之交,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秦奮進:“你們來港城做珠寶生意是打算賣什麼,我或許能幫忙”
靳衛東解下手錶,從錶帶內側摘下一顆用膠布黏在上面的鑽石:“秦叔看看這個鑽石。”
秦奮進起身,從辦公桌抽屜裡拿了一個鑑定珠寶的小放大鏡出來,開啟了旁邊的檯燈,仔細看了看,才一臉疑惑地說:“這個倒是頂尖貨。不過切割面怎麼這麼奇怪”
如果是沒經過切割和打磨的原鑽,應該整個鑽石都是凹凸不平,至少像蒙了一層灰塵。
如果切割打磨過的鑽石,則應該所有面都平整光滑。
而這個鑽石,只有兩個面是光滑,其他面凹凸不平,就好像從一塊大而又平整的鑽石上切下來的一角。
太奇怪了。
一般沒有人會把這麼大的鑽石切碎了賣,因為鑽石越大越值錢。
就算切也不是這麼切,而是要好好設計,爭取一點都不浪費。
靳衛東笑著感嘆:“秦叔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問題了。”
他對秦磊抬了抬下巴示意。
秦磊起身去關上了門。
靳衛東這才說:“這是我們自己造的鑽石。”
秦奮進愣了好一會,掏了掏耳朵:“什麼?”
靳衛東說:“這是我們用化學氣相沉積法造出的一大塊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