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急了,從胸前掏出從不離身的翡翠吊墜:“我是磊子啊。爸,你不認得我,總認得這個吧?你走的時候親手給我掛上的。”
“別笑了。”鬼冢一郎盯著那吊墜,對其他人一揮手。
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
鬼冢一郎站起來朝秦磊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忽然一把捉住秦磊的肩膀,“啊,磊子,我的兒啊。真是你。你都長這麼大了。我走的時候,你才你還是個小不點。”
他說著忽然哽咽了。
秦磊抱住他嚎啕大哭:“爸啊,你怎麼這樣,一走就沒有一點音信。我還以為你死了。啊啊啊。”
手下們也懵了。
井上剛忙對其他人擺手示意大家出去。
靳衛東也跟著大家出來靠在門外。
這會兒井上剛對靳衛東的態度相比剛才判若兩人。
畢竟,這可是老大兒子的朋友啊
他拿了煙出來伸到靳衛東面前:“抽菸嗎?”
這會兒他說普通話字正腔圓,沒有半點霓虹國人的口音了,就連臉上的線條都柔和老實了很多。
一分鐘前還是個霓虹社團二把手,現在就是個中國普通中年男人。
“謝謝,我不抽菸。”靳衛東擺擺手,衝他一笑,“聽口音,您也是中國人?”
井上剛嘆了一口氣:“可不是,我是冀省人,不怕您笑話,我們幾個跟著秦哥去了霓虹之後,為了融入當地,都學了霓虹語,改了霓虹人的名字。”
靳衛東拱手:“我真佩服你們。真不容易。請問您高姓大名?”
井上剛:“免貴姓張,小字鍊鋼。”
靳衛東:“張叔叔好。”
張鍊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以後會是個大人物。剛才我們那個陣勢,要是換了別人早嚇尿了。你們兩個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靳衛東暗暗在心裡說:那是。因為我猜到鬼冢一郎就是秦奮進,所以才不慌。
其他人不知道鬼冢一郎的長相,而我重生前卻從後來港城和霓虹國的小報上看到了他的介紹,說他雖然有霓虹國人身份,但其實是中國人。他為了躲避官司才逃去霓虹國。因為受當地的黑社會欺負,索性拉了一幫子中國人自己成立了社團,還都取了霓虹國人的名字。
這兩個人長得這麼像,我再把秦奮進的事情跟鬼冢一郎的介紹聯絡起來,自然就明白了。
秦奮進可能不認識秦磊,但是秦磊肯定能認出秦奮進。
因為秦奮進的樣子已經刻入了秦磊的腦子裡,死也不會忘。
張鍊鋼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吐了出來,幽幽地說:“人生真特麼讓人捉摸不透。我總聽老大說,他有個兒子在內地,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著面。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在這種場合下重逢了。”
靳衛東笑了:“可不是麼”
他們兩父子總會相見,我只是把這個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
裡面,秦磊止住了哭,擦乾眼淚,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十歲以後就學會再痛也不在外面流眼淚,今天是見到爸爸太激動了”
秦奮進問:“磊子,你怎麼到了港城?還”
還混起了社會
當初他決定逃走,也是因為不想連累秦磊和秦果兒。
只要沒被抓到判刑,就不會被寫進檔案。
而一旦寫進了檔案,秦磊和秦果兒就一輩子都是罪犯的分子的後代,一輩子抬不起頭,一輩子被人歧視,不管是招工還是參軍考公都會被刷掉。
秦磊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我在靳衛東的幫助下,自己成立了一個安保公司,生意還行。”
秦奮進一愣,狂喜拍著他的肩膀說:“哎呀,太好了。我兒子真有出息。”
他之所以要壟斷珠寶走私上岸的生意,也是為了轉黑為白。
結果兒子比他有遠見,已經先行一步了。
秦磊說:“靳衛東想讓我在港城也註冊安保公司,如果爸爸在這裡就更好辦了,這個公司註冊在您名下就行。”
秦奮進點頭:“好好好,這個我們慢慢商量。媽媽和姐姐還好嗎?”
秦磊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媽媽前年就”
秦奮進一下捉住秦磊的肩膀,瞪大了眼睛,像是要逼著他把剛才那句話吞回去:“不可能?怎麼會。她還那麼年輕。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磊艱難而又滿心屈辱地把事情經過講了講。
廠裡有個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