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果兒瞬間明白自己之前的隱忍退讓,包容和善,在別人眼裡不過都是做賊心虛和膽小懦弱。
她氣得攥緊了手,隱忍著怒火,走到門口淡淡地說:“謝謝各位同志的關心。不過跟誰好,用誰的錢出去玩,那是我的私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下次我要再聽見你們在我背後嚼舌根子汙衊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們誹謗。”
那些婆婆媽媽們一聽,都嚇得閉上嘴,轉開頭,不敢跟秦果兒對視。
秦果兒轉頭冷冷地盯著門邊那個:“李同志,你每天下午三點就下班,做不完的活,都是我在幫你做。我正大光明請假,你一個整天遲到早退的人有什麼臉皮來說我。你既然說自己不敢出聲,那就別出聲,憋著!”
那個被說到的短捲髮胖女人一臉紅,要嚷嚷。
秦果兒卻又已經對著下一個女人了:“還有你。你做出來的東西,合格率只有百分之十,百分之九十都要別人返工重做。你比混吃等死還可惡,就是浪費國家資源。我要是你,早就回家找口棺材躺著了。”
“王同志,你為了漲一級工資爬上廠長的床,有那臉皮來說我麼?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嘴巴放乾淨點,我也能體諒你孩子多,想多掙點工資的苦衷。可惜你這個人太不自愛,太犯賤,自己一身屎就看不得別人乾淨。我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卻總在我背後往我身上潑汙水。你那個男人,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經常在更衣室外偷看女同志換衣服。他帶了個大綠帽,還樂呵呵的,假裝不知道。這樣沒用的噁心男人,你都不離婚,是打算以後出去做雞的時候,讓他幫你拉皮條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個王同志被罵得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捂臉哭著跑了。
剛才還有人想對罵幾句,這會兒發現平時沉默寡言的秦果兒原來伶牙俐齒,就都絕了那心思了。
秦果兒臉上依舊是冷冷的鎮定,對其他人說:“你們幾個,沒事別跟著品行不好的女人摻和在一起,把自己的德行也拉低了。有時間多學點技術多好。入廠十幾年了,還什麼都不會,我都替你們覺得丟人。”
她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身後的休息室安靜得所有人都死了一樣。
秦果兒笑出聲:真是太痛快了,憋了幾年,終於能罵出來。
誰都有幾分脾氣。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想這麼忍氣吞聲,低三下四的。
大家都不容易,本來應該相互體諒,她們卻偏偏要為難和傷害我。
有個男的拿著個扳手從遠處衝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罵的,你個破鞋,竟然敢欺負我老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原來是王同志的丈夫。
他所到之處,工友們紛紛閃開。
王同志跟在後面,假模假式地勸著:“哎呀,你可要下手輕點啊,別把人家秦果兒同志的漂亮臉蛋打花了,靳衛東同志就不喜歡她了。”
也有稍微明事理的人,見事情要鬧大,忙上去攔那男的:“別啊。人家一個女同志,你跟她動什麼手。”
“就是,打贏了也不光彩。”
秦果兒默默從旁邊的廢料裡抽了一根鐵棍,拿在手裡掂了掂,又換了一根木頭的棒子,對其他人說:“放開他,讓他過來。”
那些人立刻閃開了,還有些幸災樂禍和無奈:秦果兒,你還逞強,看你等下怎麼求饒。
秦果兒的師父們都來了,對秦果兒叫著:“果兒,你一個女孩子打不過他的。”
“別逞強。”
秦果兒說:“放心。”
這幾個月下班就去練格鬥什麼的。
靳衛東見她在練習,索性把慕承霖她們都叫去練防身術。
他沒時間教的時候,付小雅來。
付小雅教得也很盡心。
所以秦果兒她們的身手進步神速。
今天,正好檢驗一下成果。
那人虛張聲勢地說:“怎麼,連根鐵棍都拎不起嗎?”
秦果兒淡淡地說:“鐵棍的力道太不好掌握,我可不想一棍子把你打死了,到時候還要負刑事責任。我今天只想讓你長個記性,沒事不要來惹我。”
那人一聽,反而嚇得停在原地,不敢動了。
王同志在後面推了男人一下:“上啊。打死這個狐狸精。你個沒用的東西不會連個女人都怕吧?”
那男人下不來臺,只能大叫一聲給自己壯膽,然後舉著扳手衝了過來。
秦果兒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