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點頭:“行吧。看你小子會做人,嘴又甜。我也當交個朋友。你先說說你要買什麼,出不出得起這個錢。”
“不是什麼違禁物品,就幾張圖紙而已。”靳衛東從包裡拿出一個本子和筆,寫了幾個字,連同一疊錢遞給光頭,“這些錢不知道夠不夠。光頭哥找到了就叫人送到酒店來。”
光頭接過錢和紙條,把錢在手裡拍了拍:“夠倒是夠了。可是你不怕我吞了錢不交貨嗎?”
靳衛東:“光頭哥是道上混的,自然比我明白規矩。再說我以後會經常來港城買圖紙,大佬肯定想跟我做長久生意。我也相信鬼冢組的信譽。”
光頭摸了摸自己的頭,點頭走了。
那群人又大搖大擺離開了。
祈震霆和李向星找的人等這夥人全散了,才出現。
李向星的朋友說:“來晚了。不好意思。”
祈震霆的人說:“哎呀,這是已經解決了嗎,真是太好了。”
其實這兩個人剛才就已經到了,看見情況不對,他們就立刻躲起來了。
靳衛東看破不說破,點頭一笑:“是,解決了。辛苦各位跑一趟。”
回到酒店,秦磊對靳衛東低頭鞠躬:“是我沒用,差點闖了大禍。”
他太想向靳衛東證明自己,是有些欠考慮了。
靳衛東拍了拍他肩膀說:“不用放在心上。你本來也是好意,我們帶的人少。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沒必要爭這口氣。這兩天你別出去了。”
他怕那個小囉囉還不肯罷休,使陰招報復秦磊。
他帶出來的人,自然是要完好無損帶回去。
而且他還要留著秦磊有大用的,不能讓他這麼快就死傷在港城。
秦磊:“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顛倒黑白,沒有任何道義可講。”
靳衛東:“放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他們要是真的不講道理,知道是自己理虧,方才也不會收了錢就走了。”
祈震霆和李向星的朋友過後才告訴他們。
這幫人是霓虹國黑社會控制的本地混混,以兇狠著稱。
幸好靳衛東反應快,能屈能伸,不然他們三個身上不但會被洗劫一空,還要被痛打一頓。
損失的就不是那麼一點點了。
這一點,靳衛東自然知道。
想做大事,當然是要評估每一步行為的收益和損失。
當時掏錢解決甚至是掏多少錢出來解決問題,都是他在迅速評估後作出的決定。
其他兩大洋行也都想搶內地市場,都透過各種方式來約靳衛東。
靳衛東其實也想在三大洋行裡找一個最容易下手的。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多瞭解多溝通了。
這兩大洋行裡,爾和洋行以前搞鴉片和茶葉買賣,是發動鴉片戰爭的罪魁禍首之一。
有德豐洋行以前專門負責把英吉利從中國搶來的東西用船運回去。
總而言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始資本的快速積累大多數都是充滿血腥的,骯髒的。
爾和洋行現在主要以零售,酒店,房地產,軌道交通為主,也投資汽車,保險,金融之類的。他們打著茶葉同行的旗號,先透過祈震霆來約靳衛東。
於是,靳衛東便跟總裁威廉喬丹在酒店的咖啡廳裡見面。
威廉喬丹是典型的盎格魯-撒克遜人長相,金髮碧眼,慘白的面板微微發紅。臉型狹長立體,上嘴唇薄而寬,鼻頭大,眼窩深陷。
靳衛東約了對方在一個咖啡廳裡見面。
主要他們現在只是初步接觸,不管是去對方公司或者家裡,還是叫對方來酒店,都不合適。
他坐下後,跟使者要了一杯黑咖啡,不著痕跡的打量一下對方,發現威廉喬丹也在默默打量自己。
從威廉喬丹微涼的眼神裡,他幾乎可以聽見對方此刻的心聲:這麼個小嫩崽子能幹什麼。而且還是個野蠻的中國人……
靳衛東抽了抽嘴角,端起使者端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久違的純正香氣和滾燙的苦味,讓他倍感舒暢。
他問:“喬丹先生想跟我談什麼?”
威廉喬丹回答:“聽祈震霆先生說靳先生的紅茶,很不錯。我想看看跟靳先生在中國內陸茶葉生意上進行合作的可能。”
靳衛東微微點頭:“喬丹先生想做哪一型別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