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疑惑地看著我。此時我們剛好經過大殿正門,一束強光照進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於是大膽問:&ldo;要休息到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把想做的事都做了?&rdo;路西法停了一下:&ldo;我不懂你的意思,能說明白些麼。&rdo;我和他對望了片刻,重重推了一下他的胳膊:&ldo;嘿,你別這樣,明明懂我的意思。&rdo;誰知這一推卻被他捉住手腕,往他身上帶去。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ldo;還是先去吃點東西。&rdo;&ldo;不做就不吃。&rdo;路西法靠近了些,捏捏我的鼻子:&ldo;不吃怎麼做?&rdo;&ldo;好,你等我,我就來。&rdo;正準備轉身張牙舞爪撲向梅丹佐帶來的食物,就被他攔腰抱住。&ldo;別吃這些,吃點有營養的。&rdo;他囑咐人去準備食物,放洗澡水。我坐在椅子上有些忐忑。有人端了水果上來。我直接抓起蘋果就啃,啃得滿嘴肉汁,甩甩手找紙巾。實在找不到,用乾淨的手拽住路西法肩上的一塊絲綢,賊笑:&ldo;擦你身上。&rdo;那只是一個裝飾品,滑柔細膩。路西法把它取下,擦了擦我的嘴角。我咆哮:&ldo;喂,你幹嘛啊!&rdo;路西法低下頭,覆住我的唇,指尖觸碰我的手,輕輕握住。光影在門前旋轉,我所能見的世界亦天旋地轉。他的唇齒間帶著淡淡的清香,讓我莫名想起了曼珠沙華。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傳說在通往地獄的道路上,開滿了這種血色的花朵。我回抱住他。骨雕扶手,圓雕裝飾,砂岩器皿,浮雕壁畫……統統在地面上倒映出另一個自己。陽光明朗,空氣顫抖,地面冰瑩如海月,就似進入了雷諾阿的畫……長久的親吻後,他剛帶我進入餐廳。長長的桌子一個人坐一頭,隔了十萬八千里,中間還擺著一個大花瓶。我拿了東邊的盤子放在西邊的盤子旁邊,拉板凳過去在路西法身邊坐下。我來回忙了半天,路西法一邊吃東西,竟一邊看著我笑。好不容易我忙完了,剛坐下來準備切盤中的魚肝,卻抬頭看見他旁邊高高疊起的盤子:&ldo;看你挺瘦,怎麼吃這麼多東西?不怕長胖?&rdo;&ldo;熾天使怎麼可能長胖?&rdo;&ldo;可是,你也吃得太多了。&rdo;路西法嘴裡正含著東西,等咀嚼完吞下去才重新開口說話:&ldo;我胃口一向很好。&rdo;&ldo;原來如此。我還當你懷孕了呢,這麼能吃。&rdo;路西法愣了愣,露出了個有些奇怪的表情,又像尷尬,又像開心,然後埋頭繼續吃東西。隔了一會,他抬頭說:&ldo;再隔一段時間,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rdo;&ldo;是什麼?&rdo;&ldo;現在不告訴你。&rdo;&ldo;告訴我吧,你越不說我就越想知道。&rdo;路西法乾脆不理我。到吃完飯前他再沒說話,用餐的姿態很高雅,卻一句話也不肯說,埋頭吃東西。他吃完了以後就一直看著我吃,我吃了幾口就倍感壓力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誰知他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背脊,溫柔地說:&ldo;沒事,慢慢吃。我沒催你。&rdo;他這樣一說我壓力更大了,三兩下把盤裡的食物啃乾淨,拍拍手:&ldo;好了!&rdo; 路西法牽著我的手,帶我去了浴室。他遣散了旁人,脫去手套:&ldo;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rdo;我茫然地點點頭。迷霧中的路西法面龐清瑩,水晶玻璃般的眼虛澈卻讓人有些恍惚。他把手套隨手丟在地上,徑直走過來吻住我,然後快速地解開我的衣服。可只解開衣領,我就有些難以呼吸:&ldo;我自己來,自己來。&rdo;他把我攬過去,口氣溫柔卻不容商量:&ldo;今天不一樣。&rdo;&ldo;路路路路,路西法,我們改,改天吧。我還沒準備好。&rdo;路西法動作一滯,抬眼看我:&ldo;改天了?&rdo;肯定是這個霧的問題,跟進桑拿一樣,我都快熟了……一見他臉上笑容褪去,我吐出來的話又吞回去,開始扯他的衣服。誰知這個動作卻讓路西法僵了一下,他握住我的手往下帶,一直順著他緊實的胸肌摸到小腹,最後停在腰際。他把著我的手,像教小孩一樣解開了皮帶,在釦子彈開的瞬間舌直接深入我的口中。隨著這個動作,我的心像是擰起來一般抽痛,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卻隨著緊急而來的脫衣動作而劇烈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