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關於你們的事，我知道一些。我只能說……非常遺憾。&rdo;&ldo;哈，你這麼說，就不怕我幫路西法？&rdo;&ldo;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已將亞特拉家族的軀體都獻給了神，一旦做出違背神意的事，將會遭到毀滅性的創傷。別說幫他，你連自己都保不住。&rdo;我一腳踢掉板凳，喪氣地靠在窗旁。主在旁邊看著我，一直靜靜等著我回答。終於，我長嘆一口氣：&ldo;如果我能勸服路西法不叛變呢。&rdo;&ldo;即便他不願意，神也會逼他叛變。&rdo;&ldo;為什麼？&rdo;&ldo;他們沒有人會放棄。路西法想推翻一切重頭再來，但真正的救贖是重生，而非毀滅。&rdo;我定定地看著他：&ldo;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rdo;&ldo;沒有。&rdo;我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慄：&ldo;我……我現在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和他在一起？&rdo;&ldo;你在他身邊待的時間越長，神就越有可能拿你當激怒他的工具。&rdo;我皮笑肉不笑：&ldo;沒想到神也會用這種掉檔次的伎倆。&rdo;&ldo;神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界。&rdo;&ldo;是為他的政權吧？&rdo;&ldo;米迦勒，希望你能明白，我來這告訴你只是給你機會讓你挽救路西法的命。如果你執意要與我爭吵，或是說這種侮辱神的話，那我只有放棄。&rdo;我捶捶腦袋，使力搖頭：&ldo;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會仔細考慮。&rdo;……路西法已經回到光耀殿。見我來了，立刻從桌旁走過來，輕輕摟住我的腰，吻我一下。我有氣無力地說：&ldo;我想和你談談。&rdo;路西法一怔：&ldo;這麼嚴肅，怎麼了？&rdo;&ldo;關於你的軍隊。&rdo;路西法笑容漸漸褪去，沒有說話。&ldo;你一定要和神用這樣的方式處理關係嗎？不能溝通？&rdo;&ldo;我們換個話題。&rdo;&ldo;不，今天就談這個。&rdo;路西法放開我，徑自到沙發上坐下。我跟過去，坐在他身邊：&ldo;這會影響你的一生……這時低一下頭沒有關係，以後再扳回來不行嗎？&rdo;路西法微垂著眉目：&ldo;我不想和你談這個話題。&rdo;&ldo;為什麼不想和我談？因為我不夠格，是不是？&rdo;路西法猛地抬頭：&ldo;不。我只是不想讓別的事幹涉我們的感情。&rdo;&ldo;你已執意要與神對抗，是麼。&rdo;&ldo;我會尋求一個我所要的正義。&rdo;路西法認真地看著我，&ldo;雖然我不相信那個東西真的存在，但我會找到它。……若無法尋覓，我就自己制定屬於我的正義（5）。&rdo;我禁不住輕笑：&ldo;以前沒發現，你是個為自己理想而活的人。有理想的路西法殿下，我不會再幹涉你。你的選擇是正確的。&rdo;路西法微笑：&ldo;謝謝。&rdo;&ldo;那你告訴我，如果有一天，神殺了我，你會怎麼做？&rdo;&ldo;我會殺了他。&rdo;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許久才說：&ldo;如果讓你選擇理想和我，你會選擇哪一個？&rdo;&ldo;我都要。&rdo;&ldo;如果只選一個呢。&rdo;路西法笑得有些孩子氣：&ldo;沒有選擇，我都要。&rdo;&ldo;你真是貪得無厭。&rdo;路西法吻過來。我擋住他的唇，他卻親吻我的手指。時間並不多。說一句話，似乎要耗上全身的力氣。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根本沒有那種勇氣。以往的力量，信心，還有堅強，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坍塌。我就要失去他。只要我說了……我會失去他。不是沒有自私地想過，讓神殺了他，如果我支撐不住，大不了陪他掛掉。無所謂，無所謂的。可是現在他說了，他要尋找他的世界，他的正義。丟掉了我，他還有他的理想。可是丟掉了性命，一切都將失去。&ldo;路西法，我有些膩了，分手吧。&rdo;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我一直認為為了這個人，我可以用這雙手，去改變這個世界。……註釋（3）：莉莉絲與神的對話參考自希伯來文古代文獻《死海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