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道：&ldo;我不能告訴你，你已幫我甚多，這筆賬，我得自己去討回。&rdo;沈墨山微愣，柔聲道：&ldo;小黃，若此刻換成旁人，我二話不說，資助銀兩人脈，送他去親手血刃仇敵。但你不同，我心疼你是一面，另一面，是你性子偏激，招招想著同歸於盡，我怕你仇沒報上，倒枉送性命。&rdo;我背部一僵，道：&ldo;我去意已決。&rdo;&ldo;什麼叫去意已決？&rdo;沈墨山驟然醒悟過來，怒道：&ldo;你一早盤算好，要趁著來京師的機會再度逃跑？&rdo;我心情沉重，但仍點了點頭。他不怒反笑，道：&ldo;不是，你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嗎？你外面打聽打聽，自來只有我沈墨山佔別人便宜，曾幾何時輪到我如老媽子一般對你噓寒問暖，怕你身子不好，花錢如流水，名貴藥材跟白菜蘿蔔一樣供你每日享用。你要收拾蕭雲翔，我二話不說，拼著京師買賣的根基被損也要替你出了這口惡氣；你兒子我也視為己出，養著寵著，就生怕待他一個不好惹你不高興。是，我待你好都是自找的，現如今你幾次三番執意要走，也是老子吃飽了撐的自找了！&rdo;我垂頭不語，他怒意越炙，猛然抓住我的肩膀咬牙道：&ldo;這會子算什麼？啊？先通報老子一聲，就不算偷跑了？你倒對得起我！&rdo;我忍著痛道：&ldo;我不想，令你誤會。&rdo;&ldo;誤會個屁！&rdo;他眼睛一轉，立即明白道：&ldo;又是那個景炎？你又與他暗通訊息？我當日就該一掌斃了那個小白臉！&rdo;我悲傷地看著他，努力道：&ldo;墨山，別這樣……&rdo;&ldo;操你奶奶個熊！&rdo;他怒罵一句，一掌拍向炕桌，將之震為碎片，瞪著我目光利如刀劍，竟令我心中恐慌起來，他惡狠狠地問：&ldo;這次要怎麼跑？下藥還是吹迷魂曲？&rdo;我垂下頭，吶吶地道：&ldo;沒，只是待你意亂情迷，以授曲為名，叫你自行吹奏上回的催眠曲……&rdo;他冷笑一聲，道：&ldo;怪不得適才如此主動，那為何不按計劃進行？為何要告訴我？&rdo;&ldo;墨山，&rdo;我看著他，終於溫言道：&ldo;我不願再欺瞞你，我們有約定，你忘了嗎？&rdo;沈墨山面色一變，轉頭道：&ldo;沒忘！我原以為待你好，令你習慣我的好，自然不會再提及那個約定，哪知你根本就是……&rdo;他募地掩口，面上悲憤神色卻分明。我心裡一痛，也顧不得害怕，捱過去拉他的臂膀，他憤憤然甩開，我又拉住，柔聲道：&ldo;墨山，你應承過我，待我身子好轉，便放我走。&rdo;&ldo;可我沒應承過放你去送死！&rdo;他怒吼道。&ldo;我會小心，&rdo;我微笑著看他：&ldo;我答應你，待那些事一了，我就回來，琪兒放你那裡，我總要回來接兒子，對不？&rdo;他面色稍霽，皺眉道：&ldo;不行，我不放心。&rdo; &ldo;我已等了五年，&rdo;我含淚笑道：&ldo;你讓我去，我不是為自己那點冤仇，還有其他人被牽連致死，我必須為他們討一個公道。&rdo;沈墨山默然不語，但臉上已無適才的狂怒。我趁熱打鐵，低聲道：&ldo;等我回來，我會回應你的心意，好嗎？&rdo;他眼睛一亮，終於轉頭，問：&ldo;真的？不哄我？&rdo;我點頭道：&ldo;真的，不哄你。&rdo;他猛地將我抱入懷中，啞聲道：&ldo;我怎麼捨得。&rdo;&ldo;我現下不是以前的易長歌了，&rdo;我拍著他的背，輕聲道：&ldo;現下我有你要牽掛，還要看著琪兒好好長大，我怎會處處拼命，不計後果？&rdo;&ldo;傻子，你有我啊，這天底下還無一人我動不了！&rdo;他霸氣十足地道。&ldo;就因為如此，所以我不想你相助。&rdo;我靠在他胸膛上，微笑道：&ldo;你待我如此的好，我不忍再用你，卻也不想給你惹麻煩，更加不願你捲入我昔日的事中。那都不是什麼好事，我想，若有福氣，我想斬斷過往，乾乾淨淨跟你站在一起。墨山，我也是男人，不需你藏著護著，我的事，我也想自己解決。&rdo;&ldo;可我心疼，&rdo;他悶悶地道：&ldo;花了好多銀子才養得你略有起色……&rdo;我拍拍他的肩膀，道：&ldo;沒你之前，我照顧自己也做得很好。&rdo;&ldo;好個屁！&rdo;他鬆開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