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私下使人去清河縣雙橋村掃聽了掃聽,怎麼還有幾個親戚在的,倒是掃聽出了音訊,說在南邊沿子那頭做什麼買賣,回來告訴宛娘知道,宛娘終是鬆了口氣,梅鶴鳴畢竟沒要了王青的命,若不然,讓她如何安生。想著梅鶴鳴這些日子倒跟變了個人似的,雖說夜夜在一處睡著,卻沒纏磨她幹那些事,也未出去應酬,只那日送了陳子豐一趟,便家來了,難不成真變了性子不成。☆、60宛娘倒真把梅鶴鳴想的過好了,梅鶴鳴哪是不想她的身子,早憋得燥火亂竄了,只梅鶴鳴心下琢磨了,讓宛娘安生呆在自己身邊兒,莫如讓她生個孩子是最上上策,有子傍身想來宛娘便不會成日瞎想了,況,如今他都快三十了,膝下荒涼,乏子無後,若得個子嗣,百年之後,也有個墳上燒香磕頭的人,便又起了心思。那日孫郎中過來給宛娘瞧脈,瞧完了,梅鶴鳴便把孫郎中喚到了前頭,問他求個育子方,孫郎中便道:&ldo;祖上倒是傳下個育子方,百試百靈的,只公子若想求子,除了這方子上的藥,卻還要依著小的法兒行事才成。&rdo;梅鶴鳴聽了笑斥道:&ldo;你家祖上到底傳了多少百試百靈的方兒來,爺記著,你上回跟這次一樣說詞的。&rdo;孫郎中道:&ldo;千金方跟育子方可不是互通的嗎,小的祖上專瞧婦人脈,倒積下了些靈驗方子,傳到我手裡已是幾代了。&rdo;梅鶴鳴揮揮手道:&ldo;莫要在我這裡念你孫家的家譜,快快說來,怎生個法子?&rdo;孫郎中道:&ldo;小的這個法兒少不得要委屈公子幾日,便是跟奶奶的行事不可過勤,日最佳,且每次儘量不讓精水外洩,只不過奶奶這幾日雖好些,身子尚有些虛寒之症未解,待調養些日子,爺再按小的這個方兒用來,過不多久,必然得子。&rdo;故此,梅鶴鳴生生的忍了下來,倒是錯有錯著,勾起了些宛孃的好感來。話說時光飛速,轉眼便是寒盡春回,過了二月二,便微微透出些春意來,宛娘起來梳洗的時候,梅鶴鳴已不見了影兒了,吳婆子道:&ldo;前頭鋪子裡的夥計一早來了,說鋪子來了個當稀罕物件兒的,掌櫃不敢私斷,打點夥計來討爺的示下,爺這才忙忙的去了,臨走見奶奶睡的香,不讓吵了奶奶,想著這會兒也該家來了。&rdo;宛娘點點頭,剛收拾停當,梅鶴鳴便迴轉了來,見宛娘今兒穿的分外鮮亮,柳綠的對襟兒襖,水藍織金的挑線裙兒,堆鴉似的頭髮挽起,戴著家常的銀絲髻,除此並無旁的花翠,只一對白玉般的耳珠上垂著兩隻明晃晃的珍珠墜子,更襯得臉兒似銀盆,眼如水杏一般,紅撲撲兩腮兒間櫻唇如珠,唇角微微上挑,倒彷彿天生便噙著笑意一般,直把梅鶴鳴瞧得,恨不得立時便把她按在身下。想起哪個育子方,回身吩咐道外頭使人去請孫郎中過來,連前帶後,可都養了半個月了,若還虛,他可也忍不得了。笑著過來挨在宛娘身邊坐了,道:&ldo;今兒穿的這樣倒頗應景,只這會兒外頭還有些冷呢,草也沒返青,待過些日子,進了三月,爺帶你去郊外踏青,也省得成日憋在屋裡,回頭悶出病來。&rdo;宛娘側頭瞧著梅鶴鳴,她還說經了上回的事兒,梅鶴鳴不會讓她出門了,梅鶴鳴見她瞧著自己,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流光溢彩的,越發喜歡上來,低頭親了她嘴一下道:&ldo;這麼瞧著爺做什麼?&rdo;手臂圈過去把宛娘抱在懷裡,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摩挲了幾下,從袖中取出一物套在她的手腕上,舉起來端詳半晌道:&ldo;據說這胭脂暖玉有護體溫養血脈的功效,最是個難得的稀罕物件兒,你常戴著它,日子久了自有好處,且我的宛娘腕白如玉,映著這鮮亮的胭脂色,真真好看。&rdo;攥著宛孃的胳膊就不捨得鬆手了。宛娘也覺得好看,潤澤如脂,滑膩非常,戴在手腕上有些溫溫的觸感,且那鮮亮的淡紅色,真彷彿侵染了胭脂一般,倒從來未見過這樣的玉鐲,想來該值不少銀子,想著便要褪下來道:&ldo;還是收起來的好,回頭磕碰了豈不可惜。&rdo;梅鶴鳴忽的輕笑出聲:&ldo;我的宛娘倒是個小財迷,磕碰了爺再去尋,只天下有的東西,宛娘要什麼,爺都能尋來,宛娘可知爺這一片心嗎?&rdo;宛娘一張小臉微微有些發燙,推開他些,叫人擺飯上來,梅鶴鳴也不強她,橫豎人在他懷裡呢,況且他夜能覺出宛孃的變化,比起之前為了出逃對他虛情假意的應付,如今的宛娘彷彿有了幾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