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娣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冷炎,忙道:&ldo;狗寶,狗寶怎麼樣了?&rdo;冷炎道:&ldo;你放心,他們要的是你的命,只是打暈了狗寶,我讓人把他送回慶福堂了。&rdo;鳳娣鬆了口氣,跳下車才問:&ldo;大哥怎麼來了杭州城?&rdo;冷炎沒回答她,卻道:&ldo;今兒不是要跟松鶴堂鬥藥嗎,再不過去恐要誤了時辰,說著上馬衝她伸出手:&rdo;上來,大哥帶你過去。&ldo;鳳娣也沒想其他,跟冷炎共乘一騎來了,即便如此,都晚了一會兒,雖未開始,卻落在了太子爺後面。太子略打量她半晌,見她顯是匆匆趕來,神色有些不定,且她看向胡有康,不禁暗道,莫非胡家明著鬥藥,暗裡卻使了什麼卑鄙手段不成,想著也掃了胡有康一眼,若果真如此,胡家這就是明擺著作死呢。胡有康心裡一跳,喚過胡大可道:&ldo;跟著二老爺回來的武家兄弟怎麼不見?&rdo;胡大可道:&ldo;一早就沒見著,不知往哪兒去了。&rdo;胡有康暗暗皺眉,莫非有慶派那兩個去截餘鳳娣了,若真如此,豈不是授人以柄,便贏了也勝之不武,。卻聽胡大可道:&ldo;大老爺,時辰到了。&rdo;胡有康回神站起來,跟太子爺道:&ldo;煩請太子爺給我兩家做個見證,立下這個生死契,若勝了,繼續開藥號,若敗了,自己砸了自家的招牌,從此退出藥行,一諾千金,不可反悔。&rdo;說著看向鳳娣:&ldo;大公子可認嗎?&rdo;鳳娣苦笑一聲:&ldo;老爺子,少東家之事是在下思慮不周,未想到夏瓊裳會下斷腸草,卻這鬥藥,真是兩敗俱傷的法子,前輩非要如此不成。&rdo;大老爺道:&ldo;事到如今還說這些作甚,鬥藥貼既下到你慶福堂,就不可能收回來。&rdo;說著按下手印,跟鳳娣道:&ldo;大公子請。&rdo;鳳娣只得跟著按了手印。鳴鑼鼓響,第一局開始了,從積善堂的裡抬出兩個人來,先到太子跟前,積善堂的管事上前道:&ldo;這是剛送過來的兩個人,不知被何人所傷,一個傷在頭部,一個傷在大腿。&rdo;太子站起來看了看,不禁略略皺眉,這兩人的傷都不輕,傷在腿部的是斜斜一刀,肉都翻在外頭,瞧著十分怕人,那個頭上有傷的更重,正額頭上不知被什麼東西砸了個窟窿,一個勁兒往外冒血。太子揮揮手道:&ldo;快些給他們醫治要緊。&rdo;安子和跟胡有慶過來,江德安拿著一早預備好的竹籤子,過來道:&ldo;籤分長短,抽著長的,治左邊兒這位,短的自然是右邊兒的,兩位請吧。&rdo;胡有慶剛要往前,就聽安子和道:&ldo;不用抽了,晚輩才入行不久,自要敬前輩,胡大人挑一人就是了。&rdo;江德安一愣,心說,二姑娘這麼精的人,怎麼尋了個半傻來,都這時候了,是讓來讓去的事嗎,還分個狗屁前輩晚輩的,贏了是真格的,想到此,便道:&ldo;安大夫您可想好了,這倆人雖都傷的不輕,可傷的地兒可不一樣。&rdo;那意思就是,有腦子的都能看出來,傷在腦袋的這位重得多,且人異常虛弱,不定餓了多少天了,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氣息都弱了,真要是一口氣沒上來,就算交代這兒了。安子和卻躬身道:&ldo;胡大人請。&rdo;得這是個榆木腦袋瓜兒,江德海把竹籤丟回去,跟胡有慶道:&ldo;胡大人先請吧。&rdo;胡有慶看了安子和一眼,心說,這小子外表忠厚內藏奸詐,以為他一這麼說,自己一個太醫院的院判,就會讓著他,選哪個傷重的不成,做夢,今兒胡家必須取勝,再說,這鬥藥場上論什麼長幼,豈不笑話。想著一指哪個大腿傷的道:&ldo;把這個抬過去。&rdo;太子爺瞟了鳳娣一眼,心說,這人要是死了,第一場餘家可就算輸定了,卻見這丫頭根本沒搭理自己這茬兒,而是定定望著她家的棚子發呆。太子爺好奇的看過去,也不禁一愣,跟江德安道:&ldo;你說姓安的小子那是幹什麼呢,又是剪子,又是針線的,莫不是要裁衣裳繡花不成?&rdo;江德安道:&ldo;奴才也沒瞧明白呢,沒見過這麼治傷的,倒是胡家那邊兒都上藥了,哎呦喂,我的太子爺,不是裁衣裳繡花,是縫人皮呢,可嚇死人了,這不得活活疼死啊,不對,那人怎麼一聲不吭,跟睡著了似的,對了,剛灌下去一碗慶福堂的什麼藥來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