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便道:&ldo;人家哪兒說錯了,即便裴文遠娶了人家小姐,只若使了人家的銀子,就得矮上一截,難不成,使著人家的銀子,還讓人家磕頭不成,世上哪兒有這樣的事兒呢。&rdo;孫繼祖道:&ldo;文遠兄怎定了這樣一門親事,這個小舅子瞧著如此厲害,日後還不知要受多少氣呢。&rdo;陸可兒道:&ldo;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裴文遠這般揮霍,總是不該,終歸不是憑自己本事賺的銀子,你以後少與他來往吧,也快到了考期,明兒咱們搬到客棧裡去,別跟這兒裹亂了。&rdo;孫繼祖點點頭。&ldo;繼祖兄怎麼走了?我這院子大,閒屋子多,我一個人住著怪孤單的,你們夫妻在這兒還熱鬧些,為什麼要走,莫非文遠有怠慢之處嗎?&rdo;孫繼祖為難的看了陸可兒一眼,陸可兒蹲身一福:&ldo;公子心慈,收容我夫妻二人,我夫妻感激不盡,卻昨兒出門遇見了相公家裡的表舅爺,在京做買賣的,聽說繼祖來科考,怕他年輕不知事,荒廢了時光,讓我們去他哪裡呢,一個是彼此有照顧,二來也能專心溫書,舅爺發話不好推辭,這才要去,公子見諒,容後再聚。&rdo;說完又是一福,跟孫繼祖走了。裴文遠望著兩人出了院子,瞧了眼正屋子,昨兒一來就把他挪出來,住進了正屋,心裡頭著實憋氣,暗道,到底還是餘家瞧不上自己,待自己發奮讀書,一朝得中,到那時候,方才揚眉吐氣。想到此,進屋看書去了,落晚的時候,聽見外頭響動,把窗戶開了一條縫往外看了看,見鳳娣換了衣裳出來,暗道身為女子如此不守規矩,在外頭拋頭露面的做買賣還罷了,這般時候卻還往外跑,真真一個瘋丫頭。見她側頭瞧過來,裴文遠忙放下窗子,鳳娣撇撇嘴走了出去,一出院門就看見周少卿,深衣鶴氅,背手而立,愈發顯得身姿修長風采天成,便這麼立著,渾身那股霸氣都彷彿要透衣而出。鳳娣得承認,周少卿是個具有相當誘惑力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只是單純的當鋪東家,或許自己跟他……想什麼呢,鳳急忙搖搖頭。周少卿轉過身道:&ldo;還說你是應了我來瞧京城的大熱鬧,原來不是?&rdo;鳳娣嘻嘻一笑:&ldo;怎麼不是,若沒有熱鬧,我可不來。&rdo;周少卿道:&ldo;走吧。&rdo;鳳娣忙道:&ldo;不坐車?&rdo;周少卿笑了一聲:&ldo;你這院子置的好,出了這條衚衕便是最熱鬧之處了,馬車進不的,正巧你我散步過去,才好逛逛街景色。&rdo;說著,伸手牽住她的手往前走。鳳娣臉一紅,想縮回來,卻不防給他握的更緊,周少卿側頭道:&ldo;前頭人多,若不抓緊了,恐給拍花子的拍了你去。&rdo;鳳娣愕然,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出這個理由:&ldo;周少卿你當我傻啊。&rdo;周少卿低低笑了,點點她的額頭:&ldo;你要是傻,這世上就沒聰明人了。&rdo;鳳娣愣神的功夫就給她牽走了,許貴兒,馬方,周少卿的隨從均遠遠的跟著,馬方瞥了許貴兒一眼小聲道:&ldo;是不是你報的信兒,不然,怎麼公子昨兒剛來,你主子就知道了。&rdo;許貴兒翻了個白眼:&ldo;我們家爺是什麼人啊,用得著我報信兒嗎,公子可是爺在意的人,怎麼可能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不是太子爺病著,說不定,年上就去冀州府了呢。&rdo;馬方道:&ldo;太子爺還沒好呢?&rdo;許貴兒道:&ldo;病了這小一年了,就算找著病根兒,也的緩些日子,傷了元氣呢。&rdo;鳳娣也道:&ldo;太子爺的病可好些了?&rdo;少卿道:&ldo;正想著要問你,可有什麼固本培元的法子?&rdo;鳳娣道:&ldo;你真當我是神醫了啊,我就是個半吊子而已,我師父的醫術高明,又在太醫院任職,讓他調理太子殿下的身體不正好。&rdo;少卿搖搖頭:&ldo;太醫院瞧著囫圇,裡頭卻派系混亂,王子正雖是中立,終歸上頭還有個胡有慶,若越過胡有慶讓王子正調理太子殿下的病體,卻有些不妥,另外太子宮雖從上到下換了一茬人,可這些新換上來的,也都是內務府挑的,內務府如今掌在晉王殿下手裡,故此……&rdo;&ldo;故此,也難保這些人的忠心,最好沒確定之前,不能冒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不對?&rdo;鳳娣不禁搖頭嘆息:&ldo;真複雜,好麻煩,既如此,不如讓我師父私下裡開了方子,調製成丸,尋太子跟前可靠之人,照著時候吃不就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