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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娣暗暗冷笑,心說,真拿著自己當冤大頭了,這銀子花起來流水似的,就不想想,她餘鳳娣的銀子這麼好拿啊,現在拿多少,早晚讓他加倍吐出來。本來鳳娣還不想去京城,可現在看來不去都不行,這二月裡開考,自己得盯著點兒,免得裴文遠耽於享樂,荒廢了詩書,若是考不中回來,以鳳嫣的性子,勢必非嫁他不可,那就真完了。想到此,便道:&ldo;我去幫幫姐夫也好。&rdo;鳳嫣撐不住雙頰燙熱:&ldo;這丫頭胡說,哪,哪來的姐夫,再說,他是去科考,你如何幫他?&rdo;鳳娣道:&ldo;想這天下舉子千千萬,若姐夫考個一甲頭三名,自然用不上我,若是考個四五十名的,便要尋門路了,不然可當不上官,豈不白考了。&rdo;鳳嫣聽了一急道:&ldo;那你快去……&rdo;見鳳娣看著她笑,不免臉紅:&ldo;你這丫頭又哄姐姐呢。&rdo;鳳娣嘆口氣道:&ldo;不是哄姐姐,是有些事兒姐姐需有個準備,這世上,人心是最靠不住的東西,便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你沒扒開他的皮肉看,又怎知道心裡頭想的什麼,即便此時是真心實意,不定轉瞬就變了樣兒,尤其這男人心。&rdo;鳳嫣道:&ldo;我知道你擔心裴先生,怕他一朝顯貴就忘了初衷,卻,他讀了這麼多聖賢之書,姐姐信他,不是此等背信棄義之人。&rdo;鳳娣道:&ldo;但願他不是,他若是……&rdo;鳳嫣目光一定,幽幽的道:&ldo;若他是這樣的人,就算姐姐白認了他,從此再不提他一個字。&rdo;鳳娣是正月十四進的京,進了京直奔狗寶說的小院,馬方道:&ldo;公子,就是這兒了。&rdo;馬車停下,鳳娣下車,看了看前頭不遠貢院的牆,臉色陰了陰,心說,真捨得花錢啊,這麼寸土寸金的地兒,說買個院子就買個院子,就算自己也得想想呢。鳳娣正想著,大門開了,出來個年輕婦人,鳳娣跟那婦人一照面,兩人同時一楞,陸可兒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鳳娣,鳳娣更沒想到,想起狗寶捎回去的信裡說,裴文遠惦記上了個書生的老婆,莫非是陸可兒嗎。鳳娣正要說話,聽見裴文遠的聲音傳來:&ldo;繼祖兄,我讓狗寶在八珍樓裡訂了席面,晌午兒咱們兄弟一醉方休。&rdo;八珍樓?鳳娣咬了咬牙,行啊,這小日子過得夠熨帖的,怪不得狗寶三天兩頭要銀子呢,當了鳳嫣的赤金鐲子不夠,前兒又從四通當支出了二百兩,前後這七百兩銀子,就讓他這麼揮霍了。裴文遠走出來一見鳳娣,先愣了一下,不免有些懼意,雖知道眼前這位是自己的小姨子,可就是沒來由的怵她。鳳娣看著了他半晌道:&ldo;八珍樓?先生過得好不愜意,若不是鋪子裡的應酬,八珍樓我都不敢去呢,我餘家的銀子,可是一分一厘賺來的,雖不至於扣縮著,也得使到地方,先生是讀書人,讀書人當以讀書為重,去八珍樓豈不耽誤了詩書,馬方去把八珍樓的席退了,再尋個廚娘來,從今兒起,變著樣兒的給先生做,也省的大老遠的,先生還得往八珍樓跑。&rdo;裴文遠若有若無的瞄了可兒一眼,覺的折了面子,臉色難看之極:&ldo;你,我好歹也是你姐夫,你怎這般跟我說話。&rdo;鳳娣臉色一沉,也懶得客氣了:&ldo;就是因為你是餘家未來的女婿,我才跟你說話,若你還是過去的裴文遠,不過是我餘家一個賬房先生罷了,我犯得著跟你說這些嗎,我姐姐瞧上的,不是一個天天去八珍樓的吃貨,是指望著一躍龍門的青年才俊,裴先生莫嫌我說的話不中聽,我這才是真真兒的實話呢,若裴先生受不得我這些話,咱們這樁親事作罷,你搬出這個院子,把你使的盤纏銀子還給餘家,咱們就算兩清了。&rdo;裴文遠不妨在冀州府還和顏悅色的鳳娣,一下子就變了臉,這一句一句話扔出來,比刀子還尖,讓他異常難堪。鳳娣看向陸可兒道:&ldo;兩位是?&rdo;陸可兒忙道:&ldo;我們夫妻是賃著裴先生屋子的,這就進去了。&rdo;說著一扯孫繼祖匆忙進去了。到了屋裡,孫繼祖道:&ldo;你怎把我扯了進來,那人如此對裴兄,我自當幫著說些什麼才是。&rdo;陸可兒頗覆雜的看著他,想想剛鳳娣既然裝著不認識自己,自是有她的打算,只自己卻沒想到裴文遠竟是餘家未來的女婿,怪不得手頭這般闊綽,只不過身為男子,使著未婚妻子孃家的銀子,也還罷了,還這般理直氣壯的揮霍,卻著實不該,大公子那麼個精明人,不妨卻有這麼個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