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謝元問蘇頤:&ldo;你怎麼跟阿維說的?&rdo;蘇頤搖頭:&ldo;我不知道怎麼說,就告訴他大哥現在已經沒事了,以後再跟他解釋。&rdo;所有人都心事滿滿地沉默。不一會兒,接到訊息的盧老先生趕了過來,一看蘇家幾個姐弟幾乎全在這裡了,趕緊問:&ldo;出了什麼事?蘇黔怎麼樣了?&rdo;楊少君先把盧老先生介紹給蘇家姐弟。蘇頤以前跟著蘇維見過盧老先生,於是走上前,難過地低著頭:&ldo;盧叔。&rdo;他把蘇黔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沒多久,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ldo;還好,沒什麼大事,輕度腦震盪,其他一切正常。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rdo;但是眾人只是面面相覷,現在誰都不敢走進去見蘇黔。盧老先生跌足:&ldo;沒想到病的這麼厲害了。唉!唉!&rdo;蘇謝惜問他:&ldo;盧醫生,他現在懷疑我們都是冒充的,想害他,怎麼辦?&rdo;盧老先生說:&ldo;今天蘇黔會突然失控,可能是因為見到了你們‐‐他最親的親人。關係越是親,他受的刺激就越大。你們設想一下,要是有一天,你發現爸爸媽媽兄弟姐妹被換了一個人,心裡肯定受不了。&rdo;蘇頤頭低的更低。他知道蘇黔一貫是最疼自己和蘇維的。盧老先生說:&ldo;我最近也查了不少相關案例。卡普格拉妄想症的患者很可能是因為腦部控制視覺的神經受了點損傷,面部識別發生障礙‐‐當然,光是這點遠遠不夠,像蘇黔這樣的,認為別人是潛伏在他身邊想害他,肯定還受了其他刺激,產生了一系列的幻想。不過這說明,患者只有面對面用眼睛看的時候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我看到有一個案子,把患者的眼睛蒙起來,只讓他聽見親人的聲音,這種幻覺就會消失。&rdo;蘇謝惜皺眉:&ldo;那意思是,我們先把他眼睛蒙起來?&rdo;楊少君突然開腔:&ldo;現在像他這樣,親人甚至都不能接近的話……讓他暫時不能視物,這也未必不是一種辦法。&rdo;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他。楊少君撇開臉,悶聲道:&ldo;你們是他的親人,你們決定。&rdo;沉默了很久,蘇謝惜說:&ldo;那就試試吧。&rdo;當天晚上,誰都沒有進去看蘇黔。齊永旭等的天都黑了才等來楊少君,本想抱怨一番,卻在看到楊少君的臉色以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把手裡的化驗單和藥品遞給楊少君,楊少君問他:&ldo;這個安非他命給人吃了會怎麼樣?&rdo;齊永旭聳肩:&ldo;毒品,你說呢?會讓人興奮,上癮,甚至產生幻覺。&rdo;他察言觀色,問道:&ldo;你讓我查這個……是不是和蘇維的哥哥有關?&rdo;楊少君遲疑了一下,搖頭:&ldo;這事情太複雜,你還是不知道的好。&rdo;齊永旭撇嘴:&ldo;喂,我為你開後門偷偷用鑑定科的儀器查你這些藥,忙了一天,查出這麼多毒品還要替你保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rdo;看楊少君面露猶豫之色,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ldo;親愛的,我跟你開玩笑的,我還想多活兩年,你們那塊那些機密還是別讓我知道的好。&rdo;停一停,&ldo;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有什麼煩惱,隨時來找我說。&rdo;楊少君疲憊地微笑:&ldo;謝了,兄弟。&rdo; 不知道為什麼,楊少君這一刻想到的居然是,自己有齊永旭,那蘇黔呢?這三個月來,他從來不對自己吐露心事,也沒有看他跟誰傾訴過煩惱。他不可能沒有煩惱的,身處在那個位置,享受的比別人多,承受的也同樣多。蘇謝元說,蘇黔從小就這樣,報喜不報憂,什麼苦痛也不和人說,也難怪一爆發就爆發的那麼洶湧,這是積累了三十年的洪流麼?回去的路上,楊少君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換了蘇黔的藥?是誰要害他呢?蘇黔平生做人如此,得罪的人可當真是不少。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人反映上半章如同雞肋,正好我也有點卡過去的內容,於是先暫停。接下來文章結構怎麼調整容我想想2121、 凌晨的時候,醫院空蕩蕩的走廊裡突然響起緩慢的腳步聲,吧嗒、吧嗒……在長廊裡迴響,令人寒毛豎立。咔嚓一聲,蘇黔的房門被人開啟,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蘇黔一個翻身,驟然驚醒。房間裡很黑,他什麼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有人的氣息在身邊。他受了驚,猛地彈起來,卻被人壓下去。那人捂住他的嘴,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邊:&ldo;別喊,蘇黔,我是來救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