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撐住一口氣,硬催內力而動,青雪劍脫手,狠狠釘入樹幹之中!&ldo;噗!&rdo;一口鮮血灑在土地上,迅速滲透入地底。韓輕嗣抹去嘴角的鮮血,眼神陰鷙,彷彿能將千里城牆刺穿。許久之後,他撐著膝蓋站起來,上前將劍從樹幹中拔|出來。因沒有內力,青雪劍插入樹幹中並不深,然而韓輕肆拔時還是倒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他喘息了一陣,將劍緩緩回鞘,走入房中睡下了。上馬車前郝伍少已偷偷向裴滿衣與郝肆奕交代過假名一事,然而當秦頤問起兩人的名字,郝伍少搶答&ldo;他叫西美,他叫李衣&rdo;的時候,兩人還是雙雙變了臉色。郝肆奕一張冷清的俊臉可謂精彩,一陣黑一陣白,嚇得郝伍少情不自禁往韓輕嗣身後躲了躲,硬撐著不敢笑出聲來。秦頤好奇地在&ldo;西美&rdo;和&ldo;西帥&rdo;間來回打量:&ldo;兩位是兄弟?&rdo;郝伍少連連點頭,奉上一張菜青色的笑臉:&ldo;親生的!同父同母!&rdo;秦頤很厚道地沒有將&ldo;為何同胞兄弟相貌差這麼多&rdo;問出口。片刻後,郝伍少主動坦白道:&ldo;秦兄,我原本生得不是這麼副模樣,只是這兩年患上一種怪病,相貌大變,方才會……&rdo;他邊說邊抬起袖子,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秦頤瞭然地點頭,滿臉同情關切之色:&ldo;這……揚州多名醫,西帥兄莫傷心,一定能治好的。&rdo;他偷偷看了眼郝肆奕天生如畫的相貌,正對上那雙清冷的桃花目,竟又是薄面一紅。裴滿衣登時如臨大敵,旋即向郝肆奕挪去。郝伍少掩在衣袂後偷笑,暗罵了一句:傻呆子。之前的事他越想越氣,總覺得自己吃的苦和秦頤脫不開關係。雖明知是遷怒,卻忍不住想作弄他一番出出氣。他淚眼汪汪地看著秦頤:&ldo;秦兄,我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很醜?&rdo;秦頤下意識地掃了眼眾人,見其他人都各自事不關己地望著別處,他再看向郝伍少,被他那明月清輝般的雙眸盯得臉色發紅,安慰道:&ldo;西帥兄不要太過在意。相貌云云都是外物,並沒什麼要緊。&rdo;郝伍少戲謔地看著他:&ldo;秦兄恁地這般愛紅臉?害羞了?&rdo;秦頤被他這麼一說,竟是連耳根都薄薄施了一層淡紅:&ldo;我、我……&rdo;韓輕嗣冷冷地瞥了眼郝伍少,伍少縮縮脖子,訕笑道:&ldo;開、開個玩笑,秦兄莫介意。&rdo;眾人路過一處泉水時下車休息。趁秦頤一人走開,裴滿衣神情嚴肅地走到韓輕嗣身邊:&ldo;你昨夜練功了?&rdo;郝伍少一怔,詫異地看向韓輕嗣。韓輕嗣抿唇不語。裴滿衣蹙眉:&ldo;昨夜你飲……了沒?雖說你內力被封,卻仍在你體內,每天解毒都不可中斷,起碼需要四個月的時間。我勸你身體好起來之前不要擅自練功。&rdo;韓輕嗣攥緊了拳頭僵立著,半晌後方才勉強點頭:&ldo;知道了。&rdo;是夜,眾人在一間小鎮的客棧裡住下。裴滿衣補充了些藥材,重新為郝伍少制了張易容面具‐‐原本那張到底太過抓人眼球,不太合適眾人要隱藏身份的目的。新面具五官與原來那張差別不大,臉色稍許正常了些,麻子亦淺淡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