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疑惑地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傷口:&ldo;咦?我的血到底有什麼靈丹妙藥?能延年益壽麼?&rdo;他眉結緊鎖地盯著自己的傷口:&ldo;難道‐‐我是唐僧託世?&rdo;馬車行至一處小鎮,江顏逸欲抱韓輕嗣下車,被他冷冷地一個眼神瞪了回去:&ldo;不必。&rdo;韓輕嗣睡了幾個時辰,全身的經脈又開始陣陣刺痛,然而體力卻恢復了不少。他將胳膊搭在郝伍少肩上,由郝伍少攙他下了車。王小虎見狀,忙上前幫著架起他另一邊。如此一來,韓輕嗣自己倒也能走。郝伍少攙著他向客棧中走,想到這個從來將他護在身後的雄鷹如今竟也有需要他支撐的一天,又是高興,又是心酸。等到了晚上,韓輕嗣喝過熱湯,發了幾陣汗,人已恢復了不少。他試著運了運氣,發覺全身的疼痛不過是因為經脈被氣鋒削傷,真氣在體內重新恢復了正常遊走之後,於功力並無多大損礙。也就是說,武功並未受損。江顏逸不等他找過去,自己識趣地在用過晚膳之後來了韓輕嗣的房間。自然,韓輕嗣與郝伍少是在一個房中的。韓輕嗣不願讓他人看穿自己的虛弱,欲起身下床,卻被郝伍少與江顏逸同時按住。郝伍少在他身後墊了個枕頭,扶他坐靠著。韓輕嗣深呼吸了一陣,目光冷冷地看著江顏逸:&ldo;你昨夜為何偷襲我?&rdo;江顏逸苦笑:&ldo;我昨夜一直跟在你身後,你運功調息,我原只想在遠處看著。然而你竟強集一身真氣欲衝少陰心經,我怕你自損功力,只得跳出來阻止你。&rdo;韓輕嗣眉心一蹙,心中又是一驚:習武之人身上必有一種內氣散發於外,而昨夜自己根本察覺不到身邊有任何人,江顏逸的功夫究竟出神入化到了什麼樣的境地?江顏逸不等他發問,繼續道:&ldo;你可是覺得少陰心經處有如黑洞,真氣每到此處便會凝滯不前,無論如何也衝不過去?&rdo;韓輕嗣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微微頜首。江顏逸微笑:&ldo;昨夜你若以一身功力強行打通此處,則你的武功便廢了。&rdo;此話一出,不止韓輕嗣,連郝伍少亦是一驚。韓輕嗣略一沉吟,沉聲道:&ldo;請江先生指教。&rdo;他雖覺江顏逸此刻並無害他之心,然而不知為何,心中對此人始終頗多牴觸。且他來路不明,說話行事稀奇古怪,武功又深不可測。眼下身旁二人一個身中寒毒,一個年紀尚幼,自己若再以之前那種態度對他,惹惱了他恐怕事情更為棘手。郝伍少雖是心中不悅,但眼下韓輕嗣傷重,也只能指望江顏逸了。江顏逸道:&ldo;你以劍帶氣本是不錯,然而卻用錯了劍。你若強按此法練下去,則經脈凝阻越來越甚,從少陰心經處始,逐漸封死一身經脈。你可是覺得經脈不通處越來越長?&rdo;韓輕嗣心頭一動,雙眼微狹,斂起危險的光芒:&ldo;那江先生說,我該用什麼劍?&rdo;江顏逸一雙瀲灩的水眸微彎:&ldo;青雪劍。&rdo;郝伍少見韓輕嗣手指一顫,生怕他不自量力,連忙開口道:&ldo;你究竟是什麼人?&rdo;江顏逸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韓輕嗣身上:&ldo;若是子凡想知道‐‐我便如實相告。&rdo;即已說出青雪劍,又將韓輕嗣的原名叫了出來,顯已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韓輕嗣面無表情:&ldo;他的話就是我的話。&rdo;郝伍少竊喜,洋洋得意地挑眉看著江顏逸。江顏逸眼睛微眯,寒光一閃而過。他笑著搖了搖頭,嘆出一口氣,道:&ldo;星宿宮,朱雀使。&rdo;韓輕嗣眸光一沉:&ldo;星宿宮宮主派你來的?&rdo;江顏逸搖頭:&ldo;是我自己來的。&rdo;韓輕嗣與郝伍少俱是十分奇怪:白蔚明知他是韓門之人,卻止奪了青雪劍而不殺他,讓他自去星宿宮取,這星宿宮主究竟是什麼人?與白蔚又是個什麼關係?韓輕嗣嗤笑:&ldo;不是?你怎會知道我的身份?&rdo;不等江顏逸回答,他又道:&ldo;既然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為何初時又要與我說什麼十三年前?&rdo;江顏逸頓了片刻,苦笑道:&ldo;是我認錯了。&rdo;他又道:&ldo;然而十三年前我將你抱上岐山看日出,確有其事,只是那時你太小,不免忘了……&rdo;